池姝花耷着头坐在沙发上,搭在膝盖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裸露的胳膊满是伤痕,原本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掉落到地板上。
“讲讲吧。”桑竹抽出一张纸巾,走到池姝花的面前,弯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而后另一只手慢慢地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她望着池姝花的眼睛沉了沉:“讲讲你梦里的故事。”
池姝花抿了抿唇,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她说陆陆鸸上川,池池水中花,以后做一个配的上我的人,最先从性别方面开始……”
“后来,我的梦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叫陆鸸川的男孩。”
“以最特别的方式走到了我的身边。”
“梦里的我们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在那里的我们过的很开心,很开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却忘了,越完美,才越是破绽。”
…
春日的雷阵雨一点都不比夏季少,短短十天,微晴市已经下了三场雨。街边刚盛开的花因为暴雨的到来变的残败,只剩下了零零星星的几片花瓣。
“怎么总是碰到下雨天。”池姝花收起撑着的伞,小声的抱怨了句。
好不容易找到了躲雨的地方,结果又被雨天汽车疾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衫,还挺倒霉的。
看着被打湿的衣衫,池姝花的眉头皱了皱,将手中提着的药袋挡到身前,而后望向左手边,寻找在马路对面时约的滴滴。
现在这个天气总是下雨,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感冒。
池姝花这两天已经有了感冒的迹象,但跟家里那条病狗比反而要好上许多。
车很快便到了,池姝花上车和司机确认一遍地址,然后便侧头看向了刚刚躲雨的502公交站。
到家后,池姝花转身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她先给自己泡了一杯感冒药,随后转身去厨房给家里的病狗做饭。
“川川。”捡到病狗的时候,它的脖子几挂着一张狗牌,狗牌的前面写着一个“川”字,所以她就拿那个字当了病狗的名字。
川川听到了她的声音后,拖着娇贵的病体缓缓的移动到池姝花的面前。
她捡到的这条狗比她还有公主病,不是喂到嘴边的东西它都不吃。
这个祖宗还极其的爱干净,一天不给它洗三次澡,它就自己往浴缸里钻,也不怕淹到自己。
池姝花看到它这般模样也只是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她端起今天刚给川川买的狗盆,半蹲在它的面前,哄声道:“祖宗,该吃药了。”
她这个语调像极了当时潘金莲喂武大郎吃药的调调。
川川翻了池姝花一个白眼,然后别过头,用生命对池姝花表示拒绝。
“我这次给你吃的可不是人吃的药。”池姝花见它不愿意吃,连忙跟它解释。
川川:“……”
“这是我专门找兽医帮你开的感冒药。”
川川:“……”
“治感冒的,不是来杀你的。”
川川:“……”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像是来杀它的了。
池姝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让她的川川安安稳稳的吃个药而已,谁让它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医院!
上次带它去打个针跟要了它的狗命一样,嗷嗷的叫。
那幅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宠物医院杀狗呢!
池姝花想到上次那个场景,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大概是川川最有生命力的场景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那么有生命力的场景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儿,池姝花的鼻头忽然痒了起来,隐约间有要打喷嚏的趋势。她下意识的要躲开川川,可到底是动作慢了,喷嚏还是落在了川川的脸上。
川川嫌弃又难受的“汪”了一声。
池姝花抬手揉了揉酸涩的鼻头,然后淡定的放下狗盆,转身去茶几上抽了一张卫生纸。
“看来真的要感冒了。”池姝花擦了擦鼻子,余光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的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