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懂料理，但了解一些老万的故事，你要是能和他谈一次，我想收获是任何大师那里都得不来的。”

陆雪双目一怔，“原来你知道这些啊！也就是说，老万知道你知道他是谁，然后还每日与你相处？”

“他只是不再做料理，但厨艺少有人能比，这样的人是不会平白无故进一家酒吧饭店的。我可以帮你约到他，当然，是正常的他。”

戴奇点起一支烟来，“所以你现在得告诉我，你是打算换个题材，还是准备见见老万。”

陆雪微微眯起眼睛，“戴奇，你吊人胃口有一套啊！”

戴奇摊了摊手，“我只是给你提供选择，吊胃口是老万的事。”

说话间，戴奇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希曼料理，这一瞬陆雪特别想问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止住了。他怕打听起来老万会捎带上戴奇，这对彼此来说，是很忌讳的事情。

陆雪沉默下来，戴奇也不好立时追问什么，就这么并排走着，各思各想。

这是一天最舒服的时候，最柔的清风、最美的夜色。石桥上，有小姑娘在卖孔明灯，下面桥墩边上，几个小伙子在找小龙虾，大妈挑着筐，放着像刚刚被雨洗过的草莓。喧嚣过处、欢声浓，人间至味、烟火中。

“你好像还没做选择呢。”许久之后，都快到了石桥的尽头，戴奇问了出来。

陆雪抄着口袋，盯着自己的鞋子，“真的不麻烦吗？”

“酒馆里的那几个货你都见过，我给他们操的心，你估计都能写成一本书了。朋友之间，有忙则帮，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陆雪越走越慢，然后一点点站定了，“那我得见见老万。”

“后天吧，怎么样？”

“时间你定。”

当戴奇说出“朋友”二字的时候，莫名之间，陆雪就大大转了思绪。就好像心头的一块石突然松动了，引出来一道光，射向了一个新的方向。

“可是你得保证老万能心平气和，我真是被你们酒馆的人吓怕了。”陆雪还是有些担忧。

戴奇笑了笑，“火药味浓的时候都被你赶上了，平时一个个还是很踏实的。”

“一般这种事情，科学的解释应该是从老板身上找原因。”陆雪半笑着说。

“还没见到老万，你就拿我开涮？”戴奇笑着回了一句。

“可是老万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暴露住处吧？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

“打电话他会接？就算接了能听你的？”

“恐怕不能。”

陆雪叹了一声，“那说了这半天有什么用呢？”

“我没记错的话，明天发工资。”

陆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够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