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法宝不仅仅威力巨大,更是道门正统的象征,一时间,引起了道门一脉的争夺。
那名九岁的孩子,在他的师父浅谷道人的指引下,将京都三清宗的牌匾换成了三清观,以此躲避祸端,三清观藏身于民。
那孩子一人守着三清观,师父浅谷道人常常不在观中,即使回来,也是一身带伤,血染道袍,休息几日,便又出得门去。
如此反复,一晃过了两年,浅谷道人在一次回来的时候,把那孩子拉到身前,将一身道法传下,然后留了九张金光符给他,告诉他,这一次,也许回不来,如果一年后他还是没有回来,那孩子便是三清观的观主。
一年后,浅谷道人果然没有回来,那孩子,便成了三清观的观主。
那年,他十二岁。”
江永昌说道这里,精神一阵恍惚,仿佛陷入到追忆之中。
江辰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那孩子,哦不,已经是一位少年了,那少年,虽然倾尽全力进行调查,无奈他道法低微,对修仙界的事情所知甚少,只隐隐听说,三清宗的总部还是被找了出来。
在那场惊天大战中,道门十一宗围攻三清宗,其中道门四宗被三清宗灭门,另外的道门七宗存活下来,分了这三件法宝。”
江永昌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微颤抖:
“而三清宗,就此除名。”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江永昌深呼吸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对着江辰笑了笑说道:
“我想你应该听出来,那名少年是谁了吧?”
江辰点了点头。
故事中的那名少年,便是眼前的江永昌。
一百年前,道门十二宗,经过那场惊天大战,只剩下道门七宗了。
没有亲眼所见,江辰无法想象,当时的道门正统之争,惊天大战是何等景象。
江永昌神情肃穆,面相庄严,语气中透出无上威严:
“江辰,今日我便传位于你,从今日起,你便是三清宗第十二代弟子,同时,也是三清宗的掌门!”
掌门?
江辰吃了一惊,三清宗的弟子,倒是稀松平常,怎么突然变成掌门了?
“这……不对啊,你怎么能说我是掌门呢?三清观难道是三清宗最后的传承所在了吗?”
本来十分严肃的场面,顿时被江辰这番话打破了。
江永昌面露尴尬之色:
“呃,呵呵呵……掌门是我自封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三清宗的传承出来,那三清观自然便成了最后的传承了嘛!”
啊……这!
不行啊,三清宗掌门这名头太大,太招摇了,实在与他低调行事的原则不符。
江辰摇了摇头,说道:
“三清宗的第十二代弟子,这个名头我接下了,但是掌门之位,我承受不住,最多当个大长老。”
江永昌十分不满,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句,江辰丝毫不为所动,只好颇为遗憾地放弃。
“臭小子,越长大越不孝顺了,这两年,都没听你叫过我一声师父呢!”
江永昌摸了摸山羊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对了,还有件事情告诉你,江家与唐家是亲家,是前朝的皇亲国戚,而我,便是唐明月的皇叔爷。”
听闻此言,江辰又吃了一惊,今日得知的消息,真是震惊自己三百年啊!
“原来你跟明月姐是这个关系,难怪她老是来三清观拜神呢。”
江辰微微一皱眉,问道:
“这么说,三清观也算是齐天会的势力吗?”
“哦,你小子,居然知道齐天会,了不得。那倒不是,齐天会是齐天会,三清观是三清观,明月那孩子,比你孝顺多了,没有将我这把老骨头牵扯进去,两不相干。”
江永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江辰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这时,江永昌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咳嗽了一声,一丝血沫出现在被单上。
江辰心里一紧,连忙从桌上拿过一碗温水,喂他喝下去。
江永昌喝下几口,便无力地摇了摇手,虚弱地靠在了墙上,一丝血迹残留在他的嘴角。
方才的回光返照,如今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江永昌的眼中精光散去,两眼昏暗,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露出一丝灰白的脸色。
江辰拿起手帕,在江永昌的嘴角擦了擦,轻柔的动作,像是在抚摸一个初生的婴儿,缓缓抹掉嘴角那一丝血迹。
江永昌勉强抬起眼皮,看了江辰一眼,艰难地呼吸,颤抖的手伸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断断续续,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这信,写下……我的遗愿,遗愿……我,我希望你,能……尽己所能,完成它!”
江辰抿了抿嘴,接过来紧紧捏在手里。
江永昌眼中一片模糊,光影交叠,一切都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地,他看到江辰接过了信封,便欣慰地笑了笑,顿时眼前一黑,身体一松,停止了呼吸。
江辰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聚心头,最后化作一句话:
“师父,一路走好。”
听到这句话,江永昌垂死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