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庭院，有些慌张和迷茫：“该说什么？变，变大！”

白雾四起，庭院万花齐放。

这次他默念变小。

院落的空间开始折叠缩小。

“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啊？”

“庭院是头领休息会谈之地，没有头领的命令，其他妖怪只能呆在后院阁楼。”

秋生点头表示明白，他看见玉藻前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你的身体！”

“无妨，只是要休息一段时间。”

秋生有些慌张：“那——”

“大人。你是人类，当北二区头领需要做很多事，会很累。”

玉藻前柔软的话堵得秋生鼻子一酸，他按住自己要滑落的眼镜，用手遮盖住自己的眼睛：“我会努力的。”

“您不必慌张，还有我陪着您。”

秋生低低应了一声。没有人再回应，他抬头一看，玉藻前化为原形，乖巧地用尾巴围着脑袋，她闭着眼睛睡觉，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把玉藻前抱到铺好的床榻上，给她盖了一层小薄被。

……

成功下线的浮光登录曼珠沙华，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印象度进程：20％。]

“年轻人就是好骗。”

[宿主太可怜了。]

“说这样的话你不心虚？”

从尚且温热的尸体拔出一株曼珠沙华的浮光，甩了甩曼珠沙华上的血珠，娇艳欲滴的花飞快凝聚血丝，织成一个又一个手指甲般的红色茧子，这些茧子挂在花瓣上，微弱地一颤一颤地跳动，娇艳的花很快枯萎衰败，变成黑色不堪一击的干花。

浮光轻轻一抛，干花在空中飞得越来越高，缓缓停在城市的上空，有风一吹，茧子从花瓣散开，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飘落在各方。

走在街上的行人感觉到头顶有什么痒痒的，伸手一摸，看到红色的茧子，直犯恶心地扔掉，茧子落在水泥地的角落，似乎融化般化成一滩水迅速潜进水泥地下。

[完全没有心虚。]

统子也学坏了。

浮光面朝天空往后一倒，直直落下天台，轻盈地踩在正在逃跑的妖怪头上，妖怪还没来得及大喊，血丝钻进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朵和成人大小一样的曼珠沙华，妖怪的身体融进曼珠沙华，再不见踪迹。顺着花的生长，浮光跌进柔软的花芯。

[你杀猎杀者，是为了除暴安良吗？]

系统近乎天真的发言逗得浮光发笑:“好吧，我是一个正义的使者。曼珠沙华总需要一个原因出现在别人面前，她是地狱的花种，我们设定她以七罪为食，不为过吧？”

[是的。]

“一板一眼真不可爱，还是刚刚才可爱，才像个人类，”浮光继续说，“杀猎杀者，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你设定曼珠沙华的食物。]

“还有呢？”

系统搜到各大网站得到最多的答案，它用低沉机械的声音说:[美誉。]

“混沌邪恶的人，比单薄的人设更立得住。”

[你把花种撒在城市中，是恶。]

“bingo！惊吓他们是恶，但没有使无辜的人丧命是善。这是基础的客观的善恶观。主观的和客观的善恶，从最小的剂量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就成了每个人的人性。”

浮光看着巷子里横七竖八的猎杀者的尸首，心满意足地蹭了蹭花瓣，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给蛇骨婆一个最好的见面礼吧，作为回报。”

[不要被式神同化了。]

“放心啦~”

[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