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网打开,一人分别扛一个,穿过一道铁门,沿着两阶的阶梯往下走,墙面立着的烛火飘忽,越往下越阴冷。
他们将宛轻歌和云漠风扛到一个地下牢房中,但是却区别对待,云漠风是轻轻放地上的,宛轻歌是直接往地上薄薄一层的草铺上丢,丢麻袋似的。
幸好他们都在昏迷中,不然宛轻歌该不平衡了。
吴秋来被带去一间刑讯室,里面布置得跟大理寺狱似的,有水刑,烙铁,工具架上摆满各种形状的铁器,掏心挖骨勺,双锥琵琶勾等等,像商品一样,琳琅满目,这里该有的刑具都有,看着渗人,人进来的时候都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面具上额头的位置画着火的形状,一身黑色红边的劲装,披着红底黑面的披风,披风后印着一枚红色火苗印记。
旁边守卫见此人进来,便喊了一声:“火神使。”
吴秋来听声怔了怔,回头看见白面具的人,吓得退了一步。
待他站定,喉间吞了一口口水,颤着问道:“这是哪里?”
“红叶山庄。”被称作火神使的人,是个女人,声磁性而音低,嗓音偏中性。
吴秋来喃喃道:“红叶山庄是什么地方?”
火神使又开口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么?”
吴秋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肯定的语气说:“账本,应该不在你身上了吧。”
“啊?”吴秋来惊恐的睁大眼睛,“你怎么会知道账本的事?”
属下搜过吴秋来的身,身上确实没有账本,他们彻查过吴秋来的底细,此人祖父辈背叛东晓国,逃亡南楚,入了南楚籍。吴秋来本人,则帮助南楚高官洗·钱,留以私用,将铸币以对公方式支出,实则钱物不对数,偷偷转移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做阴阳账本,以供上头核对。
至于红叶山庄又是干什么的,它们怎么知道如此多的隐秘消息?
它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庞大江湖组织,到处都是眼线,极少有人知道它们的驻地,有时候,它们也靠消息卖钱,从一些知情人的口中撬开嘴,得到信息再杀人灭口,手段干净利索。它们偶尔也会干些笼络民心的事,例如劫富济贫,劫粮分给灾民,深得百姓爱戴和崇敬,以至于红叶山庄建立以来,不论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官府也查不出来,没接触过的话,连它的名字都很少有人听说过。
行动的时候,若是不想暴露本身的身份,还会伪装,不会以本来面目示人。
“据说你记忆力过人,过目不忘。”火神使说:“只要你将那些账目默写下来,我就放了你。”
“你是谁派来的?”吴秋来警惕的问。
那女子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把我想知道的东西给我,就足够了。”
吴秋来闭口不言。
她倒是也不急,慢悠悠去工具架那边选了两样,再慢悠悠过来,她看着手中的工具,扬起左边的一个中间段是凹型的铁钳子,对吴秋来说:“这个是抵舌钳,用来钳住固定舌头的。”
她又扬起右手一柄薄薄的短弯刀,说道:“这是割舌刃,专门用来割舌头的。不说话的人,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吴秋来冷汗滴了下来,赶忙道:“我说,我说!账目我都记住了,我能写!”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火神使将工具递给旁边一个下属,并唤道:“拿纸笔来。”
与此同时,另一处地牢内,宛轻歌和云漠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