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这才放心下来,跳进了地下室。
扑通。
脚尖触及有些潮湿的地面。
齐星打量了一下周围,这座地下室内昏暗无光,但猎人的夜视能力使他只花了一些时间便适应下来。
解少阳就在离他不远处,此时正看着正前方。
那里有一个窄小的牢房,不算肮脏但也谈不上精致。已被卸甲的法肯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牢笼的角落。
听到他们下来的声音,法肯朝这边望了过来。
大概一两秒,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神采,认出了齐星两人。
“是你们?”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落魄,“你们来干嘛?”
“有些话想问你。”
解少阳对法肯没有半点好感,冲上去提了一脚铁杆,震得嗡嗡响:“老实交代,我兄弟狩猎过的大怪鸟,还有遭遇到的迅龙,都跟你有关系?”
法肯惨笑一声:“有一些,也没有。”
“到底有没有,快说!”
“我为什么要说?”
法肯的表情转而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仿佛回到了他被抓之前:“少年,你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把罪名扣过来。”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你不是都招了吗?”
“我承认我犯了不少罪,但你说的那些,我可没有招过,不对,应该是我可没做过。”
法肯摊手,露出一个很欠揍的笑容。
当场把解少阳气得七窍生烟。
本来以为,法肯都被关起来了,该招的都招了,应该很容易就能问出想知道的事情。没想到,他的嘴居然还如此严。
解少阳只想拿出武器把铁杆劈开,和里面的人大战三百回合。
冷静。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半响,解少阳突然恢复了笑容,虽然笑得有点僵,但至少他在努力。
“朋友,我劝你老实交代,”解少阳眯着眼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知道的说出来,也可以给自己争取个宽大处理,少蹲点牢。”
法肯眉毛微扬。
“你是公会会长的孙子?”
“哈?”
“你是大长老的弟子吗?”
“这个...”
法肯轻蔑一笑:“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说可以减我刑期?”
“...”
“别说你,就是楼上的那位暗夜猎人,甚至他上司来了。我该坐几年牢,就坐几年牢,绝不会少一秒,更不会多一秒。”
法肯笑了几声:“别白费力气了,你想知道的,我是不会说的。”
“你大爷...”
“有本事你打我啊。”
法肯坐在原地哈哈大笑,一时间仿佛他不是被关起来的那个,而是正在探望被关起来的解少阳一样。
他锒铛入狱,本就已经坠入谷底。
能在最后时刻恶心一下解少阳,也算是出了他一口恶气。
头脑单纯的解少阳下意识举起拳头想敲铁杆,被他身后的齐星拦住了。
“让我来。”
齐星和解少阳早有默契,后者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乖巧地退后两步。
齐星朝栏杆走近。
“法肯?”
“是你!”
法肯看到齐星后,呵呵一笑:“你也真是命大,在迅龙的爪下居然都能活下来。”
“过奖。”
“不要傻站着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齐星微微一笑。
“你不用说,我来说就行。
我来说说我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愿意,就随口评价几句,就当是教训小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