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清拗不过琼华,随着她一起上前。
正巧是凌安和翟翎的比拼,翟翎今日作为小寿星,穿得要华贵许多,凌安要显得素净低调了许多。两个少女投壶,翟翎知道安逸清正看着这边,便起了几分较量的心思。
诚然,翟翎不喜欢男子性格过于沉闷,但是安逸清那张脸,还是让她内心天人交战,纠结不已。
壶被拿得远些,她打算投个两分。将军家长大的女儿,这种技艺根本不在话下,相比而言凌安要逊色很多,她臂力和准头都不够,姿势也怪怪的,在翟翎的对比之下,连投三支还不中,因此显得格外惨淡。
嘘声对着凌安,而翟翎连投六分,获一片喝彩。她颇有些得意地抬眼看向安逸清,可是安逸清神色淡淡的,一丝笑意也没有。
凌安面上其实有点挂不住。
投壶而已,她在国公府里也练过,只是今日这掷箭要比平日里重了好多,她实在拿捏不住。可虽然只是小小的游戏,哪一队输了,得全员受罚。
眼下巨大的酒樽就在那里候着,里面虽然是果酒,但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而凌安更是滴酒不能沾,过去有一次,阿娘救了村里一位发急病的老人,那家人为了表示感激,特意沽了酒称了肉送过来。她那时也才六七岁,因为好奇,才偷偷拿筷子尖尖点上一点尝了,当即便栽了。
清醒时已是第二日,阿娘还笑称她酒品不好,又哭又闹的,都没办法治住。
“姑姑,你别急,我会帮你赢回来的。”荣烨就在凌安身后,悄悄同她说道。
凌安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大上两岁的小辈,想着与另一队还有八分之差,不禁有些惴惴:“那就指望你了。”她真得不想喝酒。
“放心吧,我靠得住的。”荣烨不忍辜负这小姑娘对自己的期望,拍了拍胸脯。
下一轮他对阵安度清,分差是拉开了,拉得更大了。他们队原本只差八分,现如今差了足足十四分。
安度清亦是连投六分,干脆利落,而荣烨因身负厚望,居然有点紧张,又想表现自己,所以只挑两分的投,果不其然又是败北。
“这……”凌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她也没有资格置喙,看着荣烨垂头丧气地下场来的时候,她竟莫名产生了一种无奈又好笑的感觉。
“剩下的人不多了,我们队里挂了两个零分,这还怎么赢啊?”有好胜者已经嘟囔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心态崩了,直接就不比了。
翟翎让丫鬟把酒樽抬上来,自己斟上一杯,又给另一队的每个人倒上满满一大海碗。
这种果酒,按理说是喝不醉人的,权当解渴了。
愿赌服输,凌安提前交代好了霜风霜雪,等下一定要找个理由给自己带下去,避免当众失态,随后眼一闭心一横,忍着辛辣将那些酒都灌了下去。
其余人一开始还颇埋怨她,现在看她原来也是颇干脆的性子,遂也端碗豪饮。
那么一大海碗,醉意还未上涌前,第一感受是很撑。
而凌安酒量尤其差,她差不多站了一小会儿,腿就有些发软了,只能一只手扶住桌子,勉强支撑住自己。
细心一点的霜雪见她眼神迷蒙,心里暗叹不妙。
“姑娘袖子上沾了酒,我带您去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