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心中有数,也不继续逗他。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回了前厅。
月上树梢,沈梦牵着温容,于府门口送了众人离去。苏锦亦是陪在沈梦身侧,刚刚被庆郡王抓住好一顿对饮,要不是沈梦从旁解救,这会怕是早就喝懵了眼。
趁着清明尚在,也怕夜长梦多。
苏锦躬身,“恩师,学生尚有一事禀报。”
静谧的夜里,书房的窗上,映出两道人影。
沈梦坐在太师椅上,听苏锦说了萃华阁见闻,也皱起了眉头,“听你之意,这徐微竟是早就知晓?”
苏锦点头道,“五皇女求娶之心,自是不必再说。只是沈公子这两次意外,来得着实太密。”
太女之位,权势之巅,到底不可以人心估量。
沈梦沉吟,“看来陛下有意召三皇女回京这一传闻,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不然五皇女也不会如此猴急。”
一旦结了姻亲,便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且本朝女皇极为崇尚贤孝礼德善。
今日之事若被顾执得逞,世人只会说她痴心一片。
且沈原又是沈梦独子,于此境地求娶,也算是替沈府解围,顾念师生情谊。
沈梦冷哼,顾执还当真是做足了良善有德,皇女典范。
她面色沉重,示意苏锦继续。
“尤其五皇女又是此次春试泄题的主审,学生怕她会在此大做文章。”
苏锦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此间联系,若要细想,只怕非一纸难容。
沈梦沉吟,“几日前原儿也曾提过徐微行事有诡,如今看来,怕是他无意间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苏锦怔忡,与沈梦又说了一会,这才从书房出来。
等在院门口的文墨正点着头打盹,听见苏锦的脚步,忙起身迎了上去。
穿过游廊,见苏锦一路往外,文墨忙拉住她的手臂道,“姑娘,主夫怕您醉酒,特意嘱咐了奴婢带您从内院回去。”
“这怕是不妥吧。”苏锦摇头,“如今时日太晚,我一外姓之人,哪里能堂而皇之穿过恩师内院,况且我并未吃醉,还是从府门出去,经小巷回房的好。”
她固执不肯,文墨也不敢再劝,只在心里嘀咕。
等回了外院,那门可一定要记得关上才是。
清辉洒地,夜里渐渐静谧。
淮安进来添水,见沈原还未歇下,忙递了杯茶上前,小心问道,“公子,您睡不着么?”
枕头下压着一本崭新的文玉恪学,沈原趴着瞅了半日,摇摇头。
听闻庆郡王喝得道都走不直,还是三五个婢子合力才送上车的。
他有些担心苏锦,又不好问得太直接。
简单用发带拢好青丝,沈原穿上外衫,提了灯就要往外走。
“公子?!”淮安慌忙追出,沈原摆手叫他回去,“没事,我就去外院一趟,也不出府,不必担心。”
也不知是不是守院的婢子粗心,沈原瞧了瞧当初几个婢子才合力推开的木门,有些庆幸。
这门,今晚竟然是虚掩着的,倒也省了他爬墙的功夫。
悄悄推开木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她房里。
苏锦睡觉不喜有光,沈原便熄了灯,慢慢摸索着往前。
垂落的纱幔后,便是他惦念万分的人儿。
沈原屏气,悄悄看了一会,方要走,心里又有些不舍。
他今日可是受了惊吓,虽然现在还没嫁给她,但水都喂了,也算亲过。偷偷问她讨个抱抱,也算合情合理吧。
如玉的面上悄悄红了一片,沈原小心翼翼地俯身,上榻揽住苏锦的肩头。
离得近了,便能嗅到她鼻息间淡淡的酒气,与沐浴后的清香混在一处,直叫人心神荡漾。
尤其她睡觉极不老实,敞开的衣领下,露出一段颇为眼熟的水红细绳。
沈原一呆,身上便红了个透。明明早该瞥开眼的,可心里却舍不得,顺着那细绳溜溜往下看了过去。
薄唇翘起,沈原有些得意。
他就知道,苏苏肤白,穿水红色的兜子最为相称。
伸手拢好她蹭开的衣领,月色清辉。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严肃地好似个小古板。
沈原心里暗暗发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还未落下。锦被里平躺的姑娘骨碌碌一翻身,忽得紧紧靠在了郎君前襟。
软香入怀,沈原只觉得腔子里那颗心忽忽便跳没了踪迹,只留下一片空落落的虚无,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什么填得满满当当。
远比夜色更黑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呐,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
搂紧误钻进怀里的小笨鱼,朱色的唇角蹭过她的发丝,偷偷笑着,“我就陪你躺一会,也只给你抱一会,你可不要误会。我绝不是胆大狐媚的郎君。”
他亦累了一日,说是只躺一会。
可再睁眼时才发现。
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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