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走得突然。

只是短短一晚，他的课桌就空了出来，本就人不多的最后一排，瞬间只剩下苏子旭一个人。班主任看不过眼，重新给他安排了新座位，正巧就在周卓璟的后排。

换了新座位的苏子旭活跃了许多。他本就话多，课间拉着周卓璟絮絮叨叨也就罢了，上课还不停戳戳他，借完橡皮又借草稿。

连续几次后，周卓璟没有不耐，反倒是徐泽生阴恻恻地回头瞥了他一眼，眼底的嫌恶很明显。

苏子旭蓦地想起祁言走前和他说的话，他看看周卓璟，又瞧瞧徐泽生，八卦地开口问道：“你们俩是兄弟啊？”

周卓璟听到他的问话，愣神了片刻，小心点头：“是的啊。”

徐泽生却是面色一黑，要不是隔着桌子，他恐怕早就把这家伙赶出了教室。

“奇怪，你们俩是兄弟，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啊。”苏子旭半摸着下巴，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徐泽生听清，“你长得可比他好看多了。”

“我？”周卓璟迟疑地瞪大了眼，他的长相顶多算是可爱，徐泽生的五官才是真正的精致，“你别开玩笑了。”

“我哪里像是开玩笑！”苏子旭不服气地抬高了声音，“你看他长得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凶巴巴，以后你还不是要喜欢他！

周卓璟在心里嘀咕了一阵，又忍不住泛酸。

徐泽生未来的追求者众多，随便一个都要比他好，到那时候，徐泽生眼里还能看到他吗？

“想什么？”徐泽生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不解地瞟了一眼苏子旭，“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周卓璟赶紧摇摇头，他望着徐泽生，又禁不住问他，“你会喜欢苏子旭这种类型的男生吗？”

徐泽生一怔，眼神古怪地对上他的视线。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就……就是问问嘛。”周卓璟只感觉酸味从心口蔓到了嗓子眼，“你以后碰到更优秀的人，会不会动心呢？”

“你很在意吗？”徐泽生凑近他几分，目光灼灼，看得周卓璟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我，我才没有很在意。”

“噢。”徐泽生故作失望地拉长了语调，“虽然你没有很在意，但我还是想说。”

“嗯？”

“我就喜欢笨蛋，当然不会动心。”

喜欢笨蛋？

周卓璟呆了呆，反应过来，抽起课本就砸向身边的人。

“你才笨蛋，你才笨蛋！”

前排亲昵的互动，苏子旭看在眼里，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心里不太明白，兄弟之间关系都会这么好的吗？

临近期末。

周卓璟脑袋不算聪明，成绩向来也不稳定，家里原本就有两位学神，如今又新添了一位同班的学霸，提及考试，他就感觉压力颇大。

徐泽生看出他的焦虑，于是每天摸进书房给他偷偷补习。

同在一个屋檐下，周卓澜难得没有和他较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晚定时给自家弟弟送牛奶，再顺便拖走书房里碍事的人。

上回他俩借由打雷，想要和周卓璟同寝，最后一起被赶下楼后，就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许是不想再让周卓璟为难，他们相互制约对方，确是谁也没有再更近一步。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班里的氛围越发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