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她算得上是杜家的恩人,相府最后会站在哪一边,荣诗华隐有猜测。
荣诗华唇角微微上扬,想着越来越黏人的杜婵,唇角闪过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
很快,殿试结果出来,荣诗华带着几样精巧的小点心到了状元楼二楼临街的雅间。雅间里,早有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
见到荣诗华,少女双眼亮晶晶地,立刻凑上前道:“我还以为海棠姐姐不来了。”
荣诗华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总要先把医馆那边安顿好,才好过来找你玩。”
跟杜婵一起来的丫鬟也劝道:“想来医馆事多,邱大夫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开,才拖到这个时间过来的。”
荣诗华感激的看了一眼丫鬟,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这会儿怕是状元郎刚刚带着今科进士叩谢圣恩呢。姑娘和邱大夫再等等,就能看见状元郎了。”丫鬟伶俐地给两人解释。
杜婵双眼亮了亮,对荣诗华道:“听我哥说,这次的状元郎年纪不大呢。”
钱修良如今离三十而立还差好几年呢,在进士中确实算得上是年轻。
荣诗华想着,端起茶盏挡住唇边的嘲弄,只随口道:“倒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小丫鬟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轻叹一声:“状元郎样样都好,就是这姻缘啊,太难了些。奴婢前几日听外院的婆子说,状元郎家里传话说,他家中的妻子突然暴毙。”
杜婵惊呼一声:“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
荣诗华看着小丫鬟,轻笑道:“你这丫鬟说错了,钱状元这哪里是姻缘艰难?昔日状元郎家世不显,想来娶的妻子出身一般。如今考中状元,家里的妻子就暴毙了,这不是太巧了些?”
杜婵闻言,疑惑地看向荣诗华,见荣诗华脸上神色如旧,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确实太巧了些。
不等几人继续说话,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小丫鬟一件来人,恭敬地道:“三公子安。”
杜三郎点点头,对荣诗华道:“有邱大夫在,我对我家妹妹也放心了。”
“三公子放心,我之前既然说了,杜姑娘可以出来走动,自然能保杜姑娘无虞。”荣诗华再次承诺。
杜三郎点点头,才又道:“之前邱大夫可是在说金科状元?”
荣诗华坦然道:“不过是些巧合之事,我们也只是随口说说。状元郎心怀坦荡,哪里会担心这点闲言碎语?”
杜三郎想要劝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正如荣诗华所言,真要是没鬼,又怎会怕别人说点不痛不痒的闲话。
即便如此,杜三郎还是多解释了一句:“钱兄那妻子,不过是恶有恶报罢了。”
荣诗华一脸不在意的模样,让心怀疑虑的杜三郎有些狼狈的离开。
杜婵轻哼一声:“哥哥肯定是想给他那位好朋友说话。”
“三公子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荣诗华不在意地道,“婵婵,游街好像已经开始了。”
杜婵眼前一亮,离开挪到窗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了。
此时窗户外的大街上,已经有官兵开始清道,以免有人冲撞了今科的进士老爷们。
杜婵以前只在丫鬟仆妇们的嘴里听说过的热闹景象,现在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自然看得津津有味。
荣诗华只在一边留意着杜婵的情况好像外面的热闹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时的状元楼中,刚刚离开雅间的杜三郎并未走远,只是随意在楼下的大厅里寻了个角落喝茶。
不多时,杜三郎的桌前多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道士。
“杜公子。”老道士笃定地道。
杜三郎皱了皱眉,看了一圈、见状元楼里并无其他空余座位,才道:“道长若是想坐下,就请自便吧。”
钱老道皱了皱眉:“杜公子,老道在这里出现,并非是为了讨您一盏茶水。”
杜三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着老道士继续。
“杜公子身上的妖气更重了。”钱老道叹息一声,看杜三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走在绝路上依然执迷不悟的可怜人。
杜三郎忍不住皱眉:“道长,子不语怪力乱神。”
“若老道能解决令妹的身体问题,杜公子是否就能信老道?”老道士慈祥的老脸上带上几分笃定,“单用药物,令妹不过是暂时吊着一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