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夫物盛极而衰,乐极则悲,日中而移,月盈而亏。”——《淮南子》
夜黑风高,屋顶上响起几声零碎的瓦片摩擦声。黯淡了的月光透过云雾艰难地洒下了那黯淡了的清辉,竟在南安城霎霎的晚风中带上了些许肃杀的意味。
南安府内,枯叶随着那晚风掠到门前。
在那门内,幽幽的纸窗里,一个闪烁的人影,随着那幽静的烛火无声地抖动着,一切似乎那么安然平静,当然也要无视了门前那打盹守卫雷鸣一般的鼾声。
人影的手快速地摇晃着,似在书写着什么,夜色笼罩下的南安府只有这一盏灯火。
忽然,守卫那平稳的鼾声戛然而止,风声灌入大堂之上,发出呼啸的吼声,笔墨与竹纸摩擦的沙沙声也变得格外刺耳起来。
烛火倒影的纸窗上,缓缓浮现了第二个人影。
“噌~~~”寂静之中的无声,毫不突兀的,正好像一切安详平缓的。
“啪嗒!”急速书写的人影倒在了案前,他好像睡着了,松开了那一直紧握着的双手。
声音响过了,一切又归了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一样,烛火继续颤抖着,风声没有停止过,少了什么呢?好像是少了什么,是什么呢?
是那肃杀的月光吧?
不,它一直都在。
“咔咔”瓦片相互碰撞的声音,悄悄地,随着黑影于空中响过。前方,夜市的喧闹声逐渐清晰起来。
“你好啊。”黑夜里冷不防的响起一声。没有预兆的,来的那么突兀却又理所应当的自然。
“谁?”快速飞奔的人影停下了脚步,一瞬间的寂静好像点燃了远处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