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肱回去后,把夫人、大房媳妇和孙子都叫来问话。
冯肱对着冯子衡,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孙子明明天资不错,却是个没长脑子的,不娶个贤良妻子,到处拈花惹草,如今把大好的婚事也给作没了。
“岑礼今天找我喝酒,和我说了要把他家外孙女的婚事退了,子衡,你说说吧,你做了什么糊涂事居然让人家方面找我退亲!”
冯子衡知道纸包不住火,自己祖父的耿直性格自己是知道的,他若是说自己一时贪恋美色,肯定要被祖父打个半死,若是换个说法,也许勉强有条活路。
他便跪下来磕头,眼泪纵横道:“祖父祖母在上,你们且听孩儿说,我与阮家大小姐虽然订了亲,却没什么情分,倒是阮家三小姐,我对她有几分好感,因而情难自拔亲近了些,谁知道惹恼了阮家大小姐,怪只怪我没法真心爱上阮家大小姐。”
“糊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和阮家大小姐订了亲,又去和她妹妹勾搭不清,传出去就是大笑话,你今天所作所为,实在是丢我的脸,我也不想说什么,你直接自请家法去宗祠跪着吧!”
冯老太太一听急了:“我的乖孙儿有什么错,年轻人有自己的主意,喜欢一个姑娘,难道还不准?你这老糊涂,就想逼他事事听你的,毫无主见吗?”
秦氏也劝道:“爹你莫气,那阮夫人许氏前阵子也来找过我,说阮大小姐是个心胸宽广的,愿意退婚成全她三妹和子衡,原本也就是个喜事,只是换了个人,还是阮家的姑娘,有什么不同呢?”
冯肱气的头疼,这阮家姑娘和阮家姑娘能一样吗?
“罢了,”冯肱气闷道:“既然人家大姑娘不要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你的婚事,我也不插手了!”
冯肱把媳妇孙子都赶了出去,自己在房里喝着闷茶。
冯老太太来劝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还时常劝我莫和媳妇计较,怎么碰到小事就和孙子杠上?”
“这是小事吗?”冯肱气道:“你以为我为何巴着让衡儿娶那阮家大姑娘,一是因为我那老友的缘故,二是我曾经见过那大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沉稳性子,人也端庄识礼,饱读诗书,是那些个普通闺秀能比的?她若嫁给衡儿,也能辅佐衡儿读书考试,助他成大器!”
冯老太太也没辙,只能继续劝:“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两个年轻人没那个意思,你又何必强牵这姻缘线?”
对她而言,这阮家的姑娘在同个宅子长大,差别能有多大?
冯肱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阮绵在外祖父家里待了不到三日,许氏便将秦氏上门的消息托人告诉了她。
说是她和冯子衡已经退亲了,如今和冯子衡定亲的事三妹劝盈。
阮绵心里高兴得不得了,面上却仍然要维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