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凉如水。
一美貌妇人坐在梳妆镜前,心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美貌的秀发,而美貌妇人,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铜镜映照出脸上的细纹。
“唉,我这眼角的细纹是越来越多了。”美貌妇人手上一边不停摩挲着眼角的细纹,一边问着身后的心腹。
“夫人,还年轻着呢。”心腹阿谀道。
“你啊你,就喜欢捡着好听的话搪塞我。”美貌妇人听着心腹说着甜言,不禁娇嗔道。
“嘭。”
一蓄着短髯的中年男子大力地推开门,怒气冲冲地冲到美貌妇人面前。他见还有下人在,强忍着怒气,呵退美貌妇人的心腹。
待下人退下,他一巴掌扇在美貌妇人姣好的脸上,将美貌妇人扇倒在地,厉声呵斥:“贺氏,你怎的如此不识大体,棠儿是我的女儿。你这做母亲,怎可如此懈怠,她被找回来,回到府上,我这当家人却不知!?贺氏,你真是好手段!”
美貌妇人,贺氏即是丞相府那位由姨娘抬为妻的当家主母。
贺氏被沈玄均一巴掌扇倒在地,连带着梳妆台上东西也随之洒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肿着半张脸,嘴角还带着血迹,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抬头望向沈玄均。贺氏泫然欲泣地哭诉道:“老爷,妾身可是为了你啊。京城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耳目。棠姐儿在乡下生活,过的是粗鄙的生活,也没学过什么礼仪,也不懂规矩。把棠姐儿公然带回京,日后定会成了全京城的笑话的啊。今日之事,妾身也没想到璃姐儿不知从何得知棠姐儿的事,竟引得人尽皆知,妾身——”
“竖子尔敢,棠儿是我的闺女,我做父亲都不嫌弃。你一个姨娘,怎的嫌弃,你还想把过错引到璃儿头上,你可是忘了柳家的存在了?”沈玄均气的出口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我……”贺氏想要开口,却被沈玄均毫不犹豫打断了。
“这些年,你锦衣玉食惯了,手握大权惯了,心也开始偏了,你好之为之吧。”沈玄均气的拂袖离去,再也不看贺氏的脸色。
坐在地上无声留着泪的贺氏,眼睁睁看着沈玄均拂袖离去,搭在地上的双手死死握住,指甲掐在手心,掐得鲜血淋漓,也不松开。
她起身,整了整因挨了一巴掌而凌乱的青丝。继而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铜镜梳着秀发,冷眼瞧着镜中扭曲怨毒,红肿的脸。
“呵,还不是沈棠长得像那人,所以,才爱屋及乌,呵呵呵呵。”贺氏自嘲一笑,笑的勉强。
竖日,清晨。
沈玄均向朝中请了病假,借故不去上早朝,这个朝上得也没意思,帝王沉迷美色,自此不理朝政,当官也没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颇有些激动得不知所措,心情有点像大姑娘头一次上花轿般复杂。
贺氏覆着面纱,站在沈玄均的身旁,整个人是阴沉沉的,她冷眼瞧着那沈玄均那激动样,不由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