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府,她们做了下来,侍女沏好了茶,热茶的雾气带着茶香熨帖着两人。
林琅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她道:“有人给马匹下毒,但那毒并不强,但这像是在告诉我,他虽是可以下致命的毒。”
碧莹往日会随着林琅一起分析,但如今她情绪太乱,脑子全是那阴冷的视线,根本没有心力仔细思考,林琅察觉到碧莹的不对劲,她问:“怎么了。”这时林琅十分疑惑,在马车里面碧莹还十分正常,怎么如今反而有点奇怪呢,她们之间遭遇的刺杀又不是一次两次,碧莹不该如此啊。
碧莹并没有隐瞒她的情绪,而是将自己的直觉讲了出来。
林琅仔细听完之后,她面色比刚才遇难还冷,道:“你知道当时命令你的主人是谁么。”
碧莹立刻失魂落魄:“当时我们在霖国的数里之外,后来我不再是药人之后,替那时的主人执行一些任务,但那些任务我不知道是什么含义,而那个人也会带着面具过来,根本不让我见他地容貌,我能得知他的身份还是他有一天心情难受,喝了酒,口中胡言了几句,我当时知道知道多了未必能活下去,于是赶紧离开,次日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言,那时我只知道他是霖国的皇室,为了一个女子难过,至于他是哪位皇子,我实在是没有看出来。”
林琅揉了揉碧莹的脑袋,她手心很温暖,声音柔柔的:“别怕,当时不知道不意味着现在不知道,世上没有藏着的秘密,既然他敢来京城,就不要想着我能饶过他。”
林琅心里已经起了杀心,霖国是怎么难缠,她前世体会得太深刻了,这一世如果见到那个好战的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的,林琅在从萧钰口中听到那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虞临,那个对大雍出兵的男人,林琅暗暗发誓,既然他敢踏入大雍的土地,她绝不会让他回去,只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虞楚。
碧莹眼角一红,道:“谢谢你。”她往日都是长公主长公主叫着,这次她像是卸下了伪装,不再沉溺于过去的演技中,表露了真实的内心。
客栈上。
两位公子在对饮,只是一位喝得是酒,而另一位喝得是水。
喝酒的公子眉眼浓烈,他眼中是十足的贪婪,他就是虞临,从霖国而来,他过去生活在霖国,霖国生活不算困难,百姓足以自给自足,但绝对赶不上大雍的富庶,从他踏入边境那一刻开始,他对大雍就已经开始虎视眈眈,他曾在日头下抚摸过这里的土地,那火烤蒸腾得土腥味夹带着小贩叫卖的饭菜香,混合成一股迷人的的香气,他知道这香气的来源,是他的野心,虞临想把这里变成他的疆域。
于是这一路上,他观察细微,心情又十分愉悦。
毕竟除了他的野心,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走到那个女子的家乡了,那个他曾经捧在心间上,却毫不犹豫抛弃他的人,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会在这里见到她,到那时,他一定要完好无损割下她的皮,一根根抽出她的骨,接满她的每一滴血,让她永远无法离开他。
想到这里,虞临笑得更扭曲了,原本他不会这么快想起那个女子,只是他刚才饮酒的时候竟然见到了碧莹。
那是一辆富庶的马车快要过来客栈,楼下的人都十分麻利,给主道让了位置,虞临好奇了一番,毕竟马车上的人可能是皇族,基于这样的好奇,虞临瞧了瞧那马车,马车经过这里的时候,他扔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卷起了车帘,他见到马车里面坐着碧莹,其实他是不可置信的,在他的记忆里,碧莹曾让他废了手脚,随意地扔了一处。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他在心里说了三句,这简直太有意思了,一个废人竟然还能坐上公主的马车。
虞临便取了一个药,让那人抹在那野狗上,对马匹横冲直撞。
他以为碧莹会踉跄地从倒塌的马车里面爬出来,可一切出乎他的想法,碧莹身姿更胜从前,她更为利落,而那一向冷淡的眼睛,竟然满眼都是温柔。
这个世界怎么了,虞临不可思议,但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他对面的人,他对面的人是个药罐子,前段时间才回到皇族,靠着霖国的药续着命。
原本皇帝是想要他滚的,但这个药罐子不知说了什么,竟然让霖国的皇帝奉为上宾,让他好好对他,当他说要来大雍的时候,这个药罐子也要跟来,他对这个药罐子十分好奇,于是就带着他来了。
来得这一路上药罐子都十分安静,但虞临并没有看不起他,相反,和这个药罐子相处久了,他反而觉得这个药罐子的神秘,而这份神秘让这个药罐子一直维持着淡然的神色,一直到京城。
可在马车受惊,里面出来一个衣着富贵的女子后,药罐子的脸色彻底变了,他脸上是懊悔,是痛苦,甚至是思念。
虞临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情绪能这般复杂,还是在同一时间在一张脸上出现,最让他诧异的是这份情绪是从一直神秘的药罐子上见到的。
那女子是谁,能让他这么奇怪,虞临原本对碧莹能完好无损就已经十分奇怪了,如今又见药罐子这样,他更是好奇,于是他开口:“云淮,那人是你的谁。”
云淮脸色一冷:“我现在已经不叫云淮了,我叫虞楚。”
虞临长眉一挑,语气充满着十足的兴趣:“虞楚啊。”他目光挪向了他身旁的一个侍者,那侍者年纪不大,眉眼却依稀和虞临有些相似,在虞临叫出虞楚之后表情分毫未变。
但林琅若是在这里,必然会惊愕,因为这个孩子才是她印象中的虞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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