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车程,周梵的头昏昏沉沉,胃里也是翻天覆地的难受。
她无力虚弱地靠在计程车的座椅上,口腔里的苦涩越来越重。
从B市坐车到A市,路程虽远,周梵往年都不会晕车的,唯独今年难受得想吐。
自己从小学就随着父母在B市生活,每年过年都会回到A市,每次都是爸爸开车,一家人在路上谈笑唱歌,周梵在车里摇头摆尾的,
但今年不同了。
爷爷一人守着A市的房子,早些年爷爷身子骨还硬朗,但到了今年毛病频发,需要人照料,父母因此才放弃了B市的高薪回到A市工作。
而B市也算是他们的另一个家了,一时要走,带走的东西一下就把爸爸的车占得满满当当的,无奈,周梵与妈妈只得另坐计程车。
因为是冬天,计程车禁闭车窗玻璃,开着温热的空调,腻热的空气不断刺激着吐感,司机车速又快,周梵真怕下一秒就吐出来。
“周梵,马上就要到了,坚持下。”妈妈从副驾驶扭过头来安抚她,“实在不行就吐到塑料袋里。”
周梵轻轻点点头,手攥紧塑料口袋,明明很想吐,可凑到塑料袋上,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难不成她还要个丑八怪刺激下?
终于到了,计程车师傅一个急刹,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
周梵现在只想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她拉开车门,出了车。还没站稳,胃里就翻江倒海了,吐感立马涌上,周梵立马捂住嘴。
塑料袋留在了车里,回到车里显然更浪费时间,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捂住嘴向不远处的垃圾桶跑去。
口腔已经被从胃里涌上的物体占领,周梵的腮帮子鼓得像青蛙。
“我们今天……”陆述从绿化带转出来,扭头向后众多少年询问,话还没说完,一大坨不明物体就喷在他的俊脸上,散发着恶臭味。
那一刻,空气都凝固了。
周梵捂着嘴,指缝里还残留着与陆述脸上成分一致的物体,眼睛因为惊吓瞪得大大的,表情与陆述身后的一众少年的表情如出一辙。
三秒后,陆述缓缓扭过头正视罪魁祸首,眼睛里缓缓升起的火苗配上脸上的呕吐物显得格外狼狈。
“周烦烦。”陆述认出了周梵,火气没降反而升了不少,咬牙切齿地叫着自己给周梵取的外号。
听到这个声音叫着她讨厌的外号,周梵才把面前打着耳钉,穿着破洞裤的痞帅小子记起来,他就是自己的半个竹马——陆述。
以前两人不光小学是同班的,家也就是上下楼的关系,所以两人不仅一起上下学,还常常在楼下沙坑玩过家家。
关系好得就像兄妹,如果不是周梵转走了,A市也不常回来,两人也不会越来越疏远,要不然,现在周梵也不会感到尴尬与窘迫了。
她想开口道歉,可嘴里的还没吐出来,胃里又开始输送上来,周梵险些一个忍不住又要吐到陆述身上了。
没办法,她只好溜之大吉,迅速越过满脸怒气的陆述,跑向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