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怡站在她对面:“练了一天了,还练不练?”
“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练就行。”她累得嗓子都有些哑。
理智告诉赵欣怡,大赛在即,放下成套动作的练习,放下与音乐的配合,在这里跟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动作较劲,简直是致命的战略错误。但是情感上,她又因为今天在沈初雪身上看到的韧劲,无比欣赏,乃至于内心久违了的激情都重新被点燃。
这是属于运动员的激情,永不服输,单纯而执着。
“你练吧,我还不困,在这儿呆会儿。”
沈初雪失败了一天,脸上还算淡定,心情却越来越沉重,连话都不太想说。当下点点头,准备继续练习。
这时,放在包里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因为一般没人找她,今天她心思又全在这个难度动作上,居然忘记关机了。
她跟教练打了个招呼,先跑出去接电话。
没想到是苏致。他还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听着那头清冷如涧的嗓音,她从早上因为想到小时候被阻止练习难度动作的委屈,到今天失败了一整天却还得强撑的情绪,全化成泪水一颗颗滚落。
苏致从那天看她资格赛回来后,就很少再收到她的短信,到今天,干脆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了。
他可能等得有些明显,以至于李渺突然跟他说,有时候可以适当主动一些,要是在等什么电话短信之类的,他完全可以变成主动方。
他想了想,然后在下午晚上各发了一条短信,却依然没有回音。他不安极了,终于等到这个她应该可以休息的点,试着给她打了电话。
没想到她居然在哭。
苏致顿时什么也顾不得,急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
“哭成这样,嗓子都哑了,是不是生病了?”苏致拿上钱包钥匙,“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啊,别别别,别过来,我就是有个动作没练出来。”沈初雪吸着鼻子阻止他,“唉,信誓旦旦地跟你们说我可以,结果不行,好丢人啊。”
苏致脚步一顿,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
“这有什么,今天没练好,还有明天啊。你现在要睡了吗?”
“不,我还要再练一会儿,哥哥,你先睡吧,晚安。”
“我过来陪你练好不好?”
“真不用,教练陪着我呢。”
“那你别哭了,继续练吧。”在沈初雪要挂断之前,他喊住她,“你别挂断,把手机放在原来的地方,我不出声打扰你。”
沈初雪抹着泪,听到这话愣了愣。她听懂了苏致的意思,类似于后来挺流行的连麦陪伴。
“谢谢哥哥,我真的没事啦,你快睡吧。”
“你就当已经挂了,我睡着之前挂断,好不好?”
哥哥的语气太温柔,沈初雪抵挡不住,终于同意了,回到体育馆,把手机和之前一样放进包里。
他那边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放心了,擦干泪,继续挑战自己的目标。
苏致坐在书桌前,拿出刚买的播音学,动作很轻地翻到体育播音与解说一章,专注地看起来。
偶尔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她的教练指点的声音,听到专业名词,他就一个个记下来。
踹燕转体、难度系数、向后高举退……
他直到看完这一章,那边都还没有结束,又翻到第一页从头开始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里终于传出教练的一声欢呼:“成了!成了!”
紧接着是沈初雪欢快的声音:“啊啊啊!谢谢教练!我成功了,成功了!”练成了一个动作比拿了奖还高兴。
苏致几乎能想象出对面充满活力的样子,他慨叹着,对着台灯下淡黄的纸张,微微笑起来,终于真正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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