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风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门口,那只黑猫安静的坐着,好像在等待他进门的同意。郑亦风好奇的看着那只猫,又看了看门口,空无一人,招手示意它进来,这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轻盈的跳到他身边,慵懒的睡在沙发上,摇晃着尾巴,郑亦风觉得很好笑,忽然想到自己很久没有看到三目童子了,反正又不用出去外地,打算明天把它接回来。
夜悄然来临,郑亦风害怕的事情就是做梦,如今,他更害怕自己不会做梦,还有两天时间,如果罗瑾权的魂魄还没回来,就真的永远是个植物人了
“哈!”郑亦风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叶木舟之上,木舟行驶在鲜红的河面,看上去就像一条血河,顺流而下,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白衣人站在自己前面,衣袂飘飘,长发飘逸,朦胧中,带着一点仙气,他淡淡的说:“回来了。”
“呼”郑亦风吐了口气,觉得后背有硬物硌着自己生疼,掏出来一看,是那把短剑,他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摸出那块铜镜碎片递给他,道:“你看看这个东西,有个疯子给我的,可能和红玉有关。”
白衣人回过头,接过他手中的铜片,这铜片呈现不规则的菱形,可自己却从未见过,铜片后印着的花纹,他喃喃念道:“生?”
白衣人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被郑亦风听到了,站起来忙问:“你认识上面的花纹?”
白衣人定睛一看铜片,映照出来的,却是郑亦风那张苍白的侧脸,他歪着脑袋看了看郑亦风,又看了看铜片问:“这个?做什么用的?”
郑亦风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血河,叹口气道:“这是阴阳镜的碎片,听那个疯子说,只要找齐碎片,就能看到我曾经犯下的罪孽,话说,我到底干过什么我都不知道”
白衣人脸色一沉,很快回复常态,将铜片还给他,看见远处一座棕色木桥说:“到了。”
木舟行驶的速度逐渐变缓,最终慢慢停靠在木桥旁,两人一前一后踏上这座木桥,木桥十分狭窄,勉强可以双脚站立,两旁没有护栏,光秃秃的呈“一”字形,郑亦风不禁感叹造这座桥的大神!桥看上去年代久远,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腐朽的迹象,看得人心头一紧,担心它随时会坍塌。在这大雾弥漫的血河中,更本看不见木桥的尽头,两旁除了一望无际的深红,根本看不见任何山川植被,每走一步,木桥都会有些轻微的晃动,郑亦风紧张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不安的看着脚下的木桥,白衣人却走得很从容,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雾中。
郑亦风见白衣人已经走远,只好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风吹过河面,带来一丝寒意,郑亦风摇摇晃晃的走着,白衣人停在远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稍微快一点。”
见走了很久还没到尽头,急得郑亦风暗骂:这该死的血河,怎么还走不到头!他双腿有些发软,艰难的挪动着步伐:“要到了没有啊?走不动了!”
白衣人看了看周围的浓雾。面不改色的说:“快到了。”说完不在理会郑亦风,继续往前走。
郑亦风站在原地喘气,“咚!”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他寻声望去,只见河面荡起层层涟漪,河中,一团诡异的黑影悄悄逼近。他摇摇头,不在理会。走了几百米,白衣人侧身站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河水,高度紧张的神经让郑亦风觉得很乏力,他站在白衣人身边弯着腰喘着粗气,道:“我说,大侠,拜托你走慢点行吗?我追不上啊!”
“嘘”白衣人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郑亦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血河中有一个大坑,这坑内是暗红色的,与周围的鲜红呈现了鲜明对比,目测很深,白衣人淡淡的说:“这就是怨池,红玉,应该在里面。”
“!”郑亦风瞪大双眼,觉得不敢相信,指着和河中的坑结结巴巴的说:“啥?水里?”
白衣人点点头说:“怨池,凝结了天地万物的怨恨和执念,红玉乃是前世怨恨所化,再加上浸怨池千年”
见白衣人不在往下说,郑亦风懵懂的看着他问:“啥意思,说明白点”
白衣人摊开双手无奈的说:“说白了,就是我打不过她,千万不能硬碰。”
“噗!”郑亦风喷出一口老血,原本以为他很强大,没想到那个红玉比他还强,这下死定了!他们身后,一道黑影慢慢升高,逐渐扩大,像一张铺开的地毯,白衣人察觉身后的异样,捏紧长剑转身用力一挥,一道剑光飞出,将黑影斩成两半,黑影嘿嘿笑着,慢慢重新合并在一起,幽幽的说:“哎呀哎呀,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怨池啊”黑影注意到他身边的郑亦风,笑出了声,“嘿嘿极阴之魂!这是个好东西啊!”黑影说着,朝着郑亦风扑来,郑亦风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衣人从他眼前掠过,再次挥剑,几道寒光闪现,黑影碎成了七八块飘在河面上
突然,身后的河面出现了动静,两人回过头,见水里暗红色的坑就像烧开了的水,不停的翻腾,“咕噜咕噜”冒着泡泡,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水下慢慢升起,不一会儿,一顶红色轿子出现,五官生物扛着它慢慢升高,站在水面,轿子边缘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白衣人慢慢开口道:“红玉,你是不是又勾谁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