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纸屋的门打开,让纸片人和纸狐狸来到外面,并且嘱咐前者一定要看好自家的宠物。
两个小家伙躲在了他的衣服里,探出脑袋看着外面。
粮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酒铺,大大小小十几家,里面都有着不少酒客,秦白逛了一圈后也说不上来哪家更好。
正在这时,他眼睛余光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城门口的书生,对方正被衙役引导着向一家酒铺而去。
“有意思……”
【良酒养人】:入口柔,一线喉,奖励:签到时间—10,积分32。
对于现在的秦白来说,成就奖励的积分已经是聊胜于无,但签到时间依旧很是重要。
他没有太多的犹豫,跟在两人的身后同样朝着那家酒铺而去。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很是热情的招待着两人,而衙役见到书生落座后,对柜台后面的酒铺老板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秦白是后脚进去的,驴子则很是乖巧的前去后院了。
不过驴子的耳朵一直竖着,作为最佳员工,它自认为应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注意秦白的动向,用以支援对方。
店小二见到身形魁梧的秦白进店里,顿时愣了一下,带着勉强的笑容把他迎了进来。
秦白脸色平常,主动坐到了靠近角落的位置,也正好能够借此观察那个书生。
店小二先一步去问询书生,秦白则自顾自的打量起店内的环境,比起那些路过的酒铺,这一家无疑冷清很多。
而且柜台后面虽然有着不少酒坛子,但散发出来的酒气却显得有些寡淡。
秦白拿起茶水品了几口,都是些茶沫子泡出来的,味道实在一般。
他将茶杯放下,侧耳听着不远处书生那桌的动静。
对于这个【良酒养人】的成就,他到现在还摸不清楚状况,但既然是看到书生才触发的,必定有所关系。
店小二和书生交流了一会儿,然后酒铺老板也走了过去。
秦白模模糊糊的听到,因为书生有秀才功名在身,店家似乎要送他一坛酒水。
还有这等好事?
过了片刻,店小二才想起秦白,脚步迟疑的朝他这桌走来。
换做别人可能早就不耐烦了,但秦白一直在翻阅着触发的成就,倒也不觉得什么。
店小二看他面无表情,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客……客官,请问你要喝什么酒?”
秦白眉头一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这家,都有什么酒呢?”
店小二讪笑了下连忙说道:“女儿红、十年青、还有镇店的药酒,天冷正是补身体的时候,不如来一碗试试。”
秦白点了点头,不过自己进酒铺这么长时间,连一丝药味都未闻到,难不成他们坛子里泡的是奥特曼?
店小二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准备了起来。
而书生的那桌,酒铺老板亲自送来了一个蒙着层灰尘的酒坛,他还当着书生的面打开了封泥,顿时酒香弥漫开来。
其余的客人忍不住喉咙动了动,唯独酒铺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把酒水放下后便转身就离开了。
秦白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极为香醇,甚至有些太过于香醇了,如此好酒用来随意送人,想想也有些古怪。
他自己的药酒被店小二端了上来,碗里是黄褐色的酒水,还有这些许杂质。
就这?
秦白低头闻了一下,极为勉强的闻到了淡淡的药味,估摸着要么泡酒的药材用料极少,要么药材泡的时间太长,早已没了药性。
做人不能对比,他看了一眼隔壁桌的书生,对方已经喝起了店铺老板送的那坛美酒,没几口就有些醉意了。
再看看自己的药酒,这糊弄谁呢。
秦白将酒铺老板叫了过来:“那人的酒水我闻着不错,多少钱一坛?”
店铺老板有些为难,他讪笑着说道:“客官,今儿这碗酒水就当我们小店请你了,消消气,消消气。”
“这不是请不请的问题……”秦白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就算了,这样吧,你准备五坛酒,等下我离开的时候带走。”
酒铺老板人傻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顺杆爬的速度之快,让他头皮发麻。
但没办法,光看对方身形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他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说道:“客官有所不知,那书生喝的酒也不是我小店能酿的。”
“哦?说来听听。”秦白来了兴趣,让店小二拿了碟花生,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模样。
店铺老板略感无奈,不过想到现在这时间点的生意较为平淡,就当空闲了聊几句。
“这酒名为才子酒,在我们粮城与佳人酒一同被称为无根之酒,意思是此酒无根,只应天上而来。”
“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有些墨水啊。”
本来酒铺老板还一副夸夸其谈的模样,但被秦白这么一打断,表情顿时僵了下来。
“客官这话说的,我私塾都没上过几年,自然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秦白示意他继续,自己则抓起刚刚店小二送来的花生吃了起来。
“这才子佳人酒,都不是简单能够喝到的,才子酒如果没有秀才的功名连看都看不到。”
秦白回想起之前城门口衙役的举动,怎么想来也有些古怪,这才子酒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
他随即又问道:“佳人酒呢?”
店铺老板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每隔五天会在城中河道的花船上决出首位的花魁,佳人酒便是赠予那位花魁的。”
“原来如此,你们这粮城美酒的传统也有些意思。”
秦白点了点头,接着在怀里摸索了一下,将秀才的文书掏了出来。
然后他用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把才子酒拿上来吧,等下大众点评会给个好评的。”
酒铺老板一口大气没有喘上来,忍不住咳嗦了几声。
“这怎么了,是我看上去不像吗?”秦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他倒不是有意为难,而是越闻越觉得这酒有些古怪,似乎一直在勾着自己的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