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青回到屋里倒头就睡,仿佛要把这几日缺的觉一起补回来。
狂风席卷阴云,纸窗哗啦响动,草木皆凋零,满眼尽凄凉,莫世青躺在破旧的木床上,身上动弹不得,她感到全身像被刀割一样的疼痛,可随之而来的恐惧是因为她并不认识这个地方,她想张口呼救,却发现只能哼出嘶哑的低吼声,就在这时,屋里的木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提着灯笼头发花白的老头。
“谁!”
莫世青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喊了出来,可这一喊就把自己喊醒了,她赶忙环视周围,发现她身在自己的屋子,并不是那破旧的木屋,也没有什么老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这都梦的是什么啊……”莫世青想起梦境还心有余悸,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抬手时发现手腕处被她割伤的胎记已经看不分明,伤口愈合之后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这柳少阳自调的药还真是神奇。
莫世青简单洗漱一番就出了门。
梅七言养伤期间不回自己的霜宅,而是留在了雅宅,方便柳少阳看顾,梅七言的房间和莫世青的房间只隔了一个走廊,她走个几分钟就能到梅七言那里。
她来的不巧,柳少阳正在房里给梅七言摸脉,不让人打扰,她被守在门口的以悱劝了回来,莫世青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却在不远处看到新来的伙计正在搬箱子。
铁生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露着双臂,从柳少阳的房里将箱子搬到院门口的马车上,莫世青站在那看他搬了三四次,没有露出一丝疲倦。
这人力气真大啊。
莫世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裘衣,不由得好奇上前,问:“你这搬的都是什么?”
铁生把箱子从肩上放下来,双脚并拢站好,恭敬的答,“回掌柜,这都是柳大夫屋里的旧物,他说要换新的,就让小的搬走了。”
“他倒是挺奢侈。”莫世青“啧”了一声,不再打扰铁生干活,可她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这名字耳熟。”
铁生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憨厚的笑,他一只手拎起箱子,另一只手扶起箱底便将箱子整个抬上肩头,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他说,“掌柜的一定是认错人了,小的名贱,重名也是有可能的。”
“是是是,我记错了。”莫世青点点头。
莫世青看铁生走远,忽然回到梅七言的房外,朝屋顶招了招手,只见素桃一个侧身从檐下飞转下来。
素桃虽然是梅七言的近卫,但已经被指给莫世青了,他现在可以直接听从莫世青的吩咐,单独行动。
素桃脚刚沾地,还没落稳,就听莫世青有些焦急的说,“跟我出去走一趟!”
两个人穿梭在繁华的市集里,素桃默默跟在莫世青身后警惕着周围经过的人群,莫世青在一家酒馆门前停了下来,可她看了看门上的招牌,又离开了,她沿路返回,凭着记忆又绕了回来,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素桃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墨姑娘,您究竟是在找什么啊?”
“你觉不觉得这条街很熟悉?”莫世青又来到了酒馆门前,问道。
“这不就是之前您去当剑的那地方吗?”素桃不解。
“是啊!可当铺呢?”莫世青指着面前的酒馆,十分疑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