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季灵两人双双对视着，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只是就过了那么一小会儿，仆人们就已经抬了热水来。

霜色的雾气在寒秋的天气里仿佛化成了实体一般，不再虚虚邈邈，将搬运的仆从都熏得脸面通红。

季沐见此，忙扶着佐佑进了房，吩咐下人速速添些了热水在浴桶里。

季沐伸手探了探水温，点点头就欲将佐佑放入水中。

季灵轻喝：

“你这是想做甚么，你可曾见过哪家有人沐浴是穿着衣服的？再者，他这模样，自己可怎么能行？”

季沐愕然，扭头看向门外的季灵：

“那是我还得伺候他不成！”

他向四周看看，伸手拽住身旁还不及离开的一个仆人：

“慢着，你留在这里伺候他沐浴”

“喏”

梳着圆髻的小童身形一顿，折回佐佑一侧，代季沐扶住了他。

季沐得以抽身，两只手嫌弃的都不知往哪里搁，一脸不满地快速出了房间。

季灵心里存了些疑惑，看见季沐风风火火的离开，就也不再管，径自思索着去到书房。

水珠从翠绿的藤萝叶蔓上滑下，温泉一周青白岩石上的诸多植萃，都教热气蒸的新鲜。

温热的水面嘟嘟冒了几串气泡，韩昭就披着一头黑发从水面露出头来。

笔直双腿踏在以石为磴的台阶之上，微醺的雾气勾勒出他极富力量感的腿部线条。

韩昭俯身捡了地上的衣衫，转手披上，伸手系好了衣带，赤脚踩着出了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