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医生才放老六出院。连海拉着养子,马不停蹄赶到春深弄朱奶奶家,给他办了一个不盛大但热闹的认亲宴。
几杯白酒下肚连海就抓着朱奶奶的手抽抽搭搭掉起眼泪,“我、我连海再没有想到会有这样、这样亲朋满座的一天,老子值了。”
“呜呜呜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自从找到师叔一家,每天都像过、过大年。”
“嗯连海你好日子在后头呢。来来来,老六赶紧给干爹磕头。”朱奶奶不着痕迹的甩开连海的手,挥手让老六到前面来。
圆桌摆在院子里,桂花树上已经有零星花朵绽放。仔细一闻,就可以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老六坐在宋慧珍下手正被宋国豪勾着脖子劝酒,见到师叔祖召唤他赶紧跑到前面乖乖站定。
咪了几口小酒他已经脸飞红霞,眼含春水娇艳的不像话。
“老六啊你师傅只愿你长命百岁。师叔祖也不会起名,思前想后就送你鹤年两字。”朱奶奶满脸怜爱的看着老六,微微颔首。
嗯,这孩子长得不错有几分师兄当年的风采。
好吧,说到底朱奶奶也就是个颜控。
鹤年?连鹤年!
这名字好听。
老六眼眶湿润,师傅的良苦用心他收到了。无需赘言,他“扑通”一声跪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爸,儿子给您磕头了。”
从今往后,这就是他父亲。
“哎”连海眼泪止都止不住,他抓着老六的胳膊就往上拎,“鹤年,你把身体养好,娶一个婆娘生一个娃娃,爸这辈子就圆满了。”
说完,新鲜出炉的父子俩抱头痛哭。
宋慧珍把剥好的虾仁沾点醋,递到粥粥嘴边。那边父子情深,那她就来母子深情。
“啊呜”,虾仁连同手指被人含到嘴里。粗糙的舌头舔过手指的每一个细节,轻轻吮吸。
要命!
庄小城最近色气满满,她招架不住了。
当着全家人的面,这样勾引她真的好吗?咳咳,请注意一下时间地点好不好?
慧珍嗔了他一眼,庄城这才满意的把虾仁卷进嘴里,盯着妻子娇滴滴的脸蛋慢慢咀嚼。
真希望被他吃干抹净的不是虾仁。
“麻麻,我要次虾仁!”粥粥从庄城怀里探出脑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那一盘大虾。他咂咂嘴,感觉口水随时都要滴下来。
“好好好,妈妈给你剥。”
宋慧珍收回手指,在庄城的腰侧擦干净,才夹起一只大虾剥起来。
老六伏在连海的肩膀上,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他扯了扯嘴角,轻轻的笑了笑。爱情就是这个模样吗?没有鲜花没有音乐,只一个虾仁就让人想入非非?
“连海,医生都说了,鹤年这个身体不乐观啊。这么多年了,你找过解决办法没?”朱奶奶摇起心爱的蒲扇,冷酷无情的打断了父子情深。
“有,怎么没有。”
连海用衣袖擦着眼眶,吸着鼻子说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能找的神医我都找了,可老六这是单纯饿坏的,最是棘手。除了慢慢调养,别无他法。哎,要是我能早点遇到就”
“爸!要不是你捡到我,我早就饿死在垃圾堆里了。现在您说的这是什么混话,能遇到您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至于身体总有办法的。”连鹤年站到连海身后,替他捏着肩膀。
虽然力度小到可以忽略,可连海心里暖和啊。特别是他刚刚经历了小癞子的背叛,对老六的亲近特别熨帖。
“诶嘿嘿嘿,小师妹,这大虾不错吧?”
咦,笑得这么猥琐,必有所求。
宋慧珍看着粥粥把吓咬进嘴里,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老狐狸,“师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师妹我一定竭尽所能。”
毕竟,她还欠着人一间中山路的店面呢。
“嘿嘿嘿,小师妹就是爽快,对我胃口。”连海端起酒杯,“滋溜”一口饮尽,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不瞒师叔师妹,我这里确实是有一个办法,但是吧”
“一个老爷们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爱说不说。”朱奶奶被吊起胃口,狠狠怼了连海一眼。
宋慧珍借机摸到庄城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唔,上面有好多老茧。食指这个是抓捕犯人时被划伤的,掌心这一条疤是空手夺匕首留下的,还有
庄城被宋慧珍摸的没了脾气,可又舍不得甩开,只能握紧拳头,把妻子作乱的手控制住。
撩的比谁都凶,真枪实弹跑的比谁都快。慧珍啊慧珍,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说,我马上说。”
连海讪笑着又夹起一块五花肉,“啊呜”一口就吞到嘴里,抿一下就顺着喉咙滑到胃里,他满足的眯起眼睛,“我在师傅的遗物里找到一本食谱,上面总共记载了三道菜。一道叫做芙蓉白玉羹,第二道叫做龟鹤延年汤,第三道叫做固本培元汤。”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