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夸海口,跟在师父身边的,无论是师兄师姐还是师弟师妹,那医术造诣绝对比不过她。否则,也轮不到她一介女流来继承师父的衣钵不是?
何罗常常为自己的天赋而沾沾自喜,这并不是因为穿越的,而是因为她本身的医学天赋的确极高。她有傲的资格,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的确是傲气过头了。幸好她的脾气阴晴不定,所以好友几乎没有,这才少了许多人受她的自恋症折磨。
可嘴皮子溜到能买保险的何罗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任凭她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焦明水也只是怅然地点头,“哦,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罗总感觉这人刚刚似乎有一瞬间的,转瞬即逝但又很浓的失望。他失望什么?失望我的名字难听?我这名字可是老娘上辈子打下医大一片天的名号,好听到老娘都舍不得改,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嫌弃了?
神经病,没品位!
何罗想象着翻了个白眼,说:“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你必须要帮我保守秘密,我师父一世盛名,绝不能在他老人家百年之后毁掉!”
焦明水的手松开自己的手腕,重新端起了茶杯,说:“当然。何罗神医,择日不如撞日,案子得尽早破,还请你现在便移步。”
“行,一点准备都不让人做,气都不让人喘一口。你有把柄你最大,走吧!”
何罗没好气地白了这位前不久还是她偶像的人一眼,便走出了花厅。
说实话,要去像仵作一样见尸体,何罗心里是极其不愿意的。因为她害怕,她恐惧。这时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怎么也改不掉的。
但如果她现在露怯的话,肯定会被这两个未宥司的家伙看出来。
身为大夫却怕尸体怕血,这位太丢人了!
这种事情觉不允许被外人知道!
何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然后步履轻松地朝门外走去。
三人走到门口,见齐在忞真的蹲在地上拼牌匾,一旁的晴好正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看着他。焦廉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不免疑惑:“兄弟们都去哪儿了?”
“在你们进来的时候,就习惯性地下了点药,帮他们排排毒。现在他们大概在茅厕排队吧?你们几个早知道你会再次威胁我,我就给你也来点了欸,我这可不是投毒,是作为一个大夫给他们开出的立竿见影的排毒良方!你们得感谢我。”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是非黑白颠倒的女人!
不过还好,只是泻药而已。看来她还有点医德,没有真的用什么毒药。
三人走到大门口,晴好一见何罗来了,便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两人,质问到:“你们两个坏人,是不是要让神医大人去验尸?”
“晴好啊,乖,我去去就回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盯着这家伙把牌匾拼好,我回来是要检查的。”
“可是神医大人”
晴好说着说着便又要哭了,何罗板起脸,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晴好,咱们家不能没有举世神医这块牌匾,这可是师父的荣誉。你听话,监督着他,我很快回来。”
“那,那好吧”
晴好留在神医府监督悲催的齐大侠拼牌匾,而何罗则跟着焦明水两人来到了未宥司的地下冰窖。
这冰窖里的冰可没人敢用,因为它是专供未宥司停尸的。
夏雨刚刚下过一场,天气正热着。何罗一袭红纱裙薄的很,进了冰窖后便止不住地发抖。
可她身边这两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偏偏啥也不懂,连脱下外衫为她保暖的觉悟都没有。她打了两个喷嚏,除了获得一个充满鄙视的侧目外什么也没得到。
何罗不甘落后地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便跟着两人转过厚厚的冰墙,这才看到了停在冰床上的四具尸首。
冰封住了血腥味,但远远看去也还是一片惨状,血肉模糊。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这些尸首也被保存的极好。
何罗不知道是被冻僵了还是怎么的,半天才在焦廉的催促下迈出了半步。
焦廉奇怪地问:“神医,你这是害怕死尸还是怎么的?”
“闭嘴!”何罗嘴硬道:“我是冷的!事先怎么不说清楚,尸体居然放在冰窖里,明国公府这么有钱吗?还是冰价今年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