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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日祭讼

她对闻锦做过很多个假设,但从第一次对她妥协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她的路该由她自己走出来。所以才很快同意了她收留第一个小鬼,并且想把那个小鬼培养成她的工具。

“阿习你身上好热啊。”小鬼因为更鲜明的触感好奇的用下巴磨蹭着景习脖颈。

望着镜子里一人一鬼的亲昵,这场以景习最真实的触感编织的梦,终于以这种突然的方式,让她质疑起了真假。

半响,景习笑了笑,收回视线。“去槐树修炼。”

“白天呢阿习。你带我去吧。”

见景习点头,小鬼转眼就回到了坛子。

景习捧到槐树旁挖坑埋下,才去身后祠堂看了眼坛子所在架子。

“你们三个在一个坛子会觉得挤吗?”

景习等了会儿,坛子里才发出蚊子一样细小的回应。“有一点点。”

“我知道了。”点了点头。

出门后去买了几个空坛子,坐车运回附近,自己搬回祠堂。

“今晚要开始第一场了,你们听话点好好做事。我答应了她护佑你们,也不会食言。”

“好,好的。”

“以后在外做事叫我先生,在家怎么叫都可以。”

“好的,先生。”坛里的声音细碎空灵,景习听清楚后,才点头离开祠堂。

“还要别人叫你先生,臭不要脸。”没等景习离开小院,就因为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景习瞥了眼槐树下微微隆起的地方,转被树枝规律的抖动吸引了注意,把视线转到了槐树上下打量了会儿,走近伸手摸了摸。

“有点痒,阿习。”景习勾了勾嘴角没停下,反而用手背多磨蹭了会儿。

“臭景习。”指尖勾了勾,树枝一下子就不抖了,仅剩的几片枯叶落下,景习低头看了眼埋坛子的地方,才笑着走出院子。

。。。。。。。。。。

“要说这事从哪说起。”

“林波,你再卖关子,我们可就走了。”

“郑品你别捣乱。林波你快说。”几个年轻学生装扮的人在一座老式茶楼嬉笑,中间戏台上未封顶,天色清朗所以四下围着戏台的人模样都清晰。台上年轻人正身着长袍,捏折扇,先抿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才拿着醒目拍了拍。

“各位看官,可知两大赌场。”

“不就是那杜氏赌场和鸿运赌场吗?”先前叫郑品的年轻人捧上了一句。

“两大赌场各有所长,就说那鸿运赌场场地更大,玩法多样,服务周到,原本是略占上风的。可就前两月,发生一件怪事,却让鸿运赌场短短两月就一蹶不振。”

“是不是就是赌鬼杀人事件?”

“这位看官说得对。这赌鬼,可不是我们平日随处可见的好赌之人,而是真正的好赌之鬼。”

“两月前,有一青年人被家里差来做生意,唤做张生。张生仪表堂堂,出手阔绰,惹得魅丽会所的姑娘们也是多有倾心。而在鸿运赌场,他就更是财源广进,逢赌必赢。开始还好,一晚赢上百来元。没几日,就变成日进上千,上几千,最多的一晚上,听说有人把铺子都输给了他。可谓是财神在世,鬼神护佑。”

“可就在他赢了铺子的第二天晚上他却消失了,一连三天晚上都没再见到人,有人还专门去探了他常去找的魅丽姑娘。直到第四晚,一个名叫张眉的十几岁小女孩,以张生胞妹的身份来鸿运找失踪几日的张生,正巧碰上了常和张生一桌的赌徒,就是大娄米行的老板,娄善。”

“那娄善也是个人精,几句话就套出了张生逢赌必赢的秘密。原来那张生竟然是从国外专门请来小鬼,养在身边。平日赌牌,只需要小鬼去一看一说,那可不就是逢赌必赢。”

“不过虽说是套出了方法,可毕竟太过邪气,娄善也不敢尝试,就把事告诉另一个赌鬼卢民。那卢民刚因为海上失利亏了一大笔,立马起了心思。第二天就找了邪道请了个赌鬼回来。可没两天,卢民就被那赌鬼吸去精气,从一个略丰硕的正常人变得形销骨立,卧病几日就走了。”

“之后也没再听说张生找回来,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这就是这两月疯传的赌鬼杀人事件始末。”

“但就在这两月,不怕死的赌徒从国外请来的神婆诡道不计其数。看官们要是傍晚去四汇区瞧一瞧,还能看见一个两个奇装异服怪模怪样的,说不得就是其中之一。”

“这赌鬼杀人事件还算是自作自受的话,在下说的下一件,只能算是天降横祸。”

“看官们还记得柳园杀人自杀事件吧。”

“半年前,柳家柳蘅被人玷污,没几日,就传出了柳常杀了家中五口后自杀的事,其中细节先不多说。”

“就说柳园被人买走后,总有老幼病弱夜里见到一身白底旗袍的女人,披头散发,光着脚在屋里找鞋。一旦住的久了,健壮青年人也偶尔瞧得见。因此,那房子被转过几手后,和彭宅并称鬼宅前二,没人敢住。”

“但就前两月,又一刚来的国人,被人忽悠着买下那个宅子。听说没住两日就死了。那人的家人不信邪啊,一定要找政部警部里要说法。”

底下一个塌鼻旧袄子的老年男人,放下茶说道。“洋鬼子好好的租界不住,买什么鬼宅?”

他不远处先前五个年轻人中,最瘦小的那个哼了声。“现在租界被些贱骨子捧上了天,房价早就飘到没影了。”

“好了好了,彭学,我们是来给林波捧场的。”

“警部没办法啊,调查了一月没结果,只能把卖房那家店铺的人都抓了进去审讯,听说还没人走着出来。”

“要我说,这也算自作自受,利欲熏心之徒。”彭学不屑的插言道。

林波没接话,只是继续朗声道。“这就是柳园闹鬼事件的始末了。”

“看官们今日说得是鬼神当道。显然两件事,是称不上这句评语的。容我先喝口茶。”

林波休息了会儿,才继续开口。

“第三件则是偏奇了,名叫包公审鬼。”

“是半月前发生的,鼓楼小戏班一个叫高胡的班主。人品正直,平日受人尊敬,戏也好,所以常有回头客。那日夜场是包公断案,堂下满坐。戏到一半,正演到升堂时,一股子青烟从场中冒出,转眼出现了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哭着求包公为他做主。”

“那时常去的客人一下就发现戏剧改了,看得是津津有味。直到演完,抹着汗水的班主去告了官,才知道那男孩竟然不是人。堂下可能看不见,场内的几人都能看见那男孩脖子竟然是扭曲的,透过身形还能看到地面。眼中血泪还冒着黑色烟气。差点吓死场上的几个人。”

“后来听说,是某个乞丐自号丐王,专门找流浪儿虐待,控制他们乞讨来钱给自己买酒买肉。稍不听话就下狠手打骂,死了就抛尸在某个边缘小巷。可以说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那乞王的枪决就在前两日,听说丐王一死,那班主当天夜里就被数十鬼魂托梦感谢。看官们要是感兴趣,今晚可以去鼓楼那边看看,这几晚那小戏班每天都会排上同场。”

“。。今日就先说到这了。”林波在天色微暗就结束了今天的演出。一下台,几个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说的不错啊林波。”

“看来前几日你说要学演讲不是一时之语,继续加油。”几个年轻人走近后善意的给林波鼓劲。

和同学们告完别,林波动身回家,半路让开几辆人力车后,被不远处双辫晃动的三个小女孩正唱着的童谣吸引。

“不回头不回头,人有三火在肩头。莫冲撞莫冲撞,祖爷祖奶在身伴。金鹿山金鹿台,三叩首后敬灵台。”

几辆车过去后,林波找了辆空车坐回家。一到家,就看见林母正坐厅里看着自己。林波心里不妙,刚想上楼就被林母拉住。

“去哪啊?”

“我上楼看书。”

“先不看了,我们出门买身衣服。”

“您让我买衣服是要做什么?”

“明天我们去寺庙拜佛,顺便见见你陈叔叔家的女儿。”没等林波拒绝,就被林母拉出了门,坐车到了一间名叫金缕的店铺。

店铺外柜上竖着广告写的是成衣订制皆有,中外款式皆可。

“习老板在吗?”

“老板不在,林夫人可以随意。”店里主事的是个虚胖的中年人。听闻老板不在,林母也没有在意,拉着林波就到后头找衣服。

没多久电灯亮起,门外也传来了中年人的声音。

“老板,林夫人过来了。”

“嗯。”林波回头,先被门口提着布袋的手腕上苍白的肤色吸引注意,才转而看见店铺老板的脸。林母见他直愣愣的看着景习,拉了下他后瞪了他一眼。

“夫人有看上的吗?”景习放下东西后,就走近帮他们介绍了几套,直到两人选定下来。

第二天大早,林波被林母拉上车,转眼到了金鹿山金鹿寺,走进寺内时手表刚走到了十点。寺外已经热闹非常,寺内更是人挤人,林波陪母亲拜完佛走出人群,就心感着死里逃生。寺庙不大,林母爱礼佛,不远千里去过外省礼拜过,他对寺庙也有些了解,这个寺庙的名气他是第一次听说。

“你看,你陈姨在那里。”

两拨人见面后,林波被林母示意带着陈妙去殿后走了走。

大殿后有小道去往地藏殿,人少了很多,期间林波也才和陈妙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