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上。
傅柏聿的车直接停在佟家大门口。
佟年盯着门前白色的“奠”字,几乎感受不到手掌心还血肉模糊的刺痛,心像被一把钝刀挖走一大块,透过寒风,空荡荡的。
空洞的眼睛里灰蒙蒙的,一丝光都没有。
上一次离开家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但为什么,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母亲的灵堂上。
佟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下了车,一步一步缓缓地往里走,
佟睿在灵堂上披麻戴孝,见佟年来,瞬间眼眶红了,他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整个人看起来苍老憔悴。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佟年就好像听不到旁人的闲言碎语,独自走到灵堂中央,笔直地跪了下去。
“噗通”,能清楚地听到骨头撞击地面的响声。
“爸,我回来了。”
胸腔里憋着这句话,佟年哆嗦着唇,盯着挂起的黑白照片似乎想要将人看活过来。
可是,无论她看得再怎么用力,内心又有多么渴求,她的父亲已经变成了困在了方框里的黑白人像,再也出不来了。
“爸!爸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佟年嘶哑的嗓子早就泣不成声。
她的背弓着,傅柏聿在门口也能看到佟年不断打颤的肩膀,以及……手心里还在不断冒着的鲜血。
忽然想到在医院被佟年的血灼烧的疼痛,傅柏聿的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牵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