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年豁出去了，她这一刻真的在想，是否死亡对她而言就是一种解脱。

但是，傅柏聿会让她解脱吗？

不会。

男人高举的手还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打下来。

盯着佟年无所畏惧的表情，傅柏聿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他脾气不好，谁不服就打到对方服软为止，手段狠厉残忍，至今还没遇到过摆不平的人。

但是唯独对佟年，傅柏聿心里总有个底线，就是绝对不能将她打死。

所以，佟年的挑衅无疑拉扯到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半晌，傅柏聿垂下手，“想死？别做梦了，欠我的债还没还的清，有我在阎王爷都不敢收你。”

“是么……”佟年扇了扇眼睫，一股藏不住的悲伤倾泻发出，“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先让阎王爷把我父亲还回来，欠你的债我佟年加倍还你啊！”

“提你父亲做什么？”傅柏聿看不惯佟年的疯魔样子，冷冷瞥开眼，“你父亲是自杀身亡，你别跟我发疯。”

“哈哈哈，傅柏聿你怎么不说说你是用什么手段逼死我父亲的，好让我更加疯，我疯了不也能满足你变态的惩罚欲。你说啊，你告诉我啊，你倒是说啊！”

“够了！”

傅柏聿一声怒吼，理智被抛脑后，他现在就想让佟年冷静下来，除了暴力压制他想不出任何办法。

“砰”，佟年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墙壁上。

佟年的脑袋嗡嗡作响，刺痛感铺天盖地传遍全身。她知道早上的那颗止痛药可禁不起先后被两个人刺激，况且现在她还被人给打了。

几滴血坠在地上，刺眼的红宛若开在墙角的倔强玫瑰，佟年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和嘴角，然后将血渍迅速抹去。

“你够了，我可没够。”佟年压住喉咙里的血，声音细弱却坚定无比，“傅柏聿！我会永远记得你对佟家做的一切，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我……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