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佟年。”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佟年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报案都已经撤诉,你的人应该已经汇报给你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后,傅柏聿嗤笑一声,“断了腿办事效率还这么高,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算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佟年不在意男人话里明显嘲讽的语气,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要出院。”
“出院?”傅柏聿语气陡然骇人,“你发什么疯。”
这个女人今天刚摔下楼,虽然侥幸没有大碍,但是这么迫不及待要出院让傅柏聿心里咚隆一声。
“我没发疯。”佟年屏住呼吸,另一只手因为紧张而抓紧身下的被单,“腿伤完全可以回去休养没必要耗在医院里。”
你以为谁都像你的小白花似的长在医院里?
佟年心里犯恶心,握紧了手机,语气淡漠又疏离,“我在挂水,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会结束。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提示,傅柏聿已经把电话挂了。
佟年的表情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她才放下手机,屏幕已经黑屏了。
眉宇间笼罩着一丝阴郁,佟年蹙着眉头,另一只手将被单攥得皱得不成样子,她后知后觉般放开手。
傅柏聿应该会来接她。
等她出院回家,男人的戒心和疑心也会消失,到时候陆然就安全了。
佟年抚平被子,重新躺好,双眼空洞地盯着吊水瓶里的点滴。
可能是药效来了,压迫神经上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减弱不少。她的脑袋越发沉重,意识也越来越迷糊,没过多久佟年的呼吸归于绵长……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四年后第一次回佟家的那天,佟年欣喜若狂,飞奔着跑进门,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父亲,并且告诉对方,她很想他。她真的知道错了,她想求他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可父亲站在迷雾里,一脸悲伤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