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画手电筒的光,还照在那台精巧得,让她叹为观止的望远镜上,眼角的余光,居然就瞥到了一团黑影。
她一边屈膝移腰,将重心下移,做出了随时出击的姿势,一边将光束猛地一照。
就算接下来,马上要迎接一场恶战,首先也要看清楚,这个诡异的对手,到底是谁吧?
“喵呜~~喵~”黑影身形轻灵又飘忽不定,但受到光照刺激后,却发出了一阵,柔软又娇细的声音。
“花墙?”景画大惊之下,开始哭笑不得,“你怎么跟来了?是来保护我的吗?
我明明跟妈妈说,去和朋友出去玩啊?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来这里啊?”
看着迅速跑过来,在她脚边亲昵蹭着的猫咪,景画才发现--
自己这一路上,精力也太集中了,一心只想着明阳以及他的父亲,居然连身后,一直有“跟踪”都没有觉察到。
花墙很懂事,对景画表示了几下亲热,就规规矩矩地立在了旁边,看她继续打量着,这个看似简单,却应该深埋线索的阳台。
望远镜紧靠,窗口栏杆的拐角处,紧邻它旁边,也就是落地窗的角落里,标着白色的警示线。
这是一个人,侧面躺倒的形状。
一只手位于身下,另一只手在捂着胸口,双腿蜷缩得很不自然,表明死者生前,应该是摔倒在地,还经历过很大的痛苦和挣扎。
这种死亡姿态,和《鉴定结论通知书》上写的,疑为突发性猝死,倒也十分吻合。
看望远镜的镜头角度,还有与白线的距离,明博远很有可能,在临死之前,还使用过它。
正在景画蹲下来,想要仔细地研究一下,白线的具体细节时,突然之间,就感觉花墙,用爪子上的肉垫,急急地敲起了她。
她连忙看向它时,只见它警示般的,将头转向了,与卧室相通的推拉门。
“噔噔噔”,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仿佛从楼梯上传了过来。
景画连忙屏住了呼吸,冻住身子、竖起耳朵,又凝神地辨认了一下--
没有错!确实是有人!
而且,听声音的大小频率,应该还是向她所处的位置,走了过来。
提脚利落,步履干脆,踏路的力度颇大,却也只有一个频率,这或许,是一个男人。
难道?她这是有机会,亲眼见到凶手了?
这个人,既然有能力制造一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完美犯罪,就对自己的智商,会颇为自信。
如果他再特立独行一些,就会仗着自己的绝顶聪明,不按常理出牌,重返现场也是完全可能。
逻辑,只是一种,按照正常人思维,一环一环套下去的推理,对于异类来说,这或许就是不存在的,甚至根本就是相反。
脚步声正在,有条不紊地临近,景画眉头紧蹙,两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她没有把握,自己有能力制服他,即使会有花墙,颇有灵性的默契帮助;
她也根本不想,与这个人正面相对、交手,她不想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怎么办?此刻离开阳台和卧室,根本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