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楼的鸨爷听说主人家要来,今日早早的就卸了妆容在门口等候。
贤王府的人都知道姬云慕不喜欢浓妆艳抹的男人,所以都竭力恪守本分。
就连胭脂楼的鸨爷都惧怕姬云慕。
“被女人滋润的又好看了几分。”姬云慕伸指抬起那鸨爷的下巴。
鸨爷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抬起胳膊露出那鲜红一点,“主子,宝儿不敢。”
鸨爷是为清秀俊俏的小少年,本来是这胭脂楼的一个清倌儿,多年前姬云慕见他有潜力,便提拔成了这胭脂楼的鸨爷。
自从接手胭脂楼之后,还没出过什么让她头疼的岔子。
“人呢?”姬云慕呵笑,她今天是来解决事情,也不是要跟他叙旧。
鸨爷立刻带着姬云慕朝楼上走去。
那个小祖宗容貌上佳无父无母,是做花魁的最好人选,可买来后无论如何,他都犟着那股牛脾气。
让胭脂楼一众人没了法子。
“叫阿青来。”胭脂楼的管教只有一个,不过一个阿青足以镇得住这群风尘人。
阿青穿着一身俊秀的竹青色袍子,浑身上下一股书生气,双膝跪地朝姬云慕行了叩礼。
这叩礼也只有姬云慕记得住名字的人才配行。
“连你都束手无策?”姬云慕的尾音上挑,似是在怀疑,又似在责怪。
阿青面上出现一丝窘迫,“阿青……”
姬云慕神色忽变,回手给了阿青一个巴掌。
阿青的脸上迅速浮起五个指印,他全身微微颤抖,刚刚站起的身姿又直挺挺的跪下,“对不起。”
姬云慕推开房门,屋中有一阵浓烈的酒味,还有一丝奇怪的香粉味。
“你就允许你的人,在楼中酗酒?”姬云慕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鸨爷。
鸨爷吓得全身直哆嗦,唇上涂了些胭脂也能看出那胭脂下的病态苍白。
他将周身衣衫拢了拢,直挺挺的朝姬云慕跪下。
这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跪下两个人,在场人一时心中想法各异。
屋内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红纱蔽体的少年,看起来有些上了岁数的韵味,一头黑发散在床上,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酡红。
姬云慕伸手,一把软鞭便被放在她的手上。
她挽了个带着破空之声的鞭花,将鞭子用力甩上那少年的身体。
鞭子在少年的身子上留下一条明显的红印,随之慢慢肿起。
少年像一条失了水的鱼一般从床上跳起,那几分酒意也瞬间消失。
痛苦的皱着五官,捂着腹部蜷缩在床上。
姬云慕勾了勾唇角,二指用力捏住少年的下巴,逼迫他抬头望向自己。
“不听话?”
少年眼中一片迷蒙,只片刻便缓过神来,“贤王……”
“我不要去贤王府!”说罢他挣扎的更厉害。
姬云慕将少年的脸甩到一边。
“进贤王府,你还不配。”
贤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至少路边的乞丐,就算长得再好看,姬云慕也不会多看一眼。
姬云慕的鞭子如一张网般罩在少年周身,无论往哪里翻滚都逃不开这张网的捆缚。
少年凄厉的哀嚎整座胭脂楼都听得见,其他房间的小倌儿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将头探出半分,都安安静静的在房间内,争取不发出一点声响。
阿青平时□□,都捡着最不能留下伤痕的办法,像姬云慕这般,胭脂楼内无人敢办。
少年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眼见着嗓子也干哑的不能出声。
姬云慕将少年的头发抓着强迫他抬起头。
“你可知错?”
少年浑身发抖,他只觉得自己周身哪里都疼,本来以为只要小小的任性一下,胭脂楼的鸨爷便不会强迫他去做花魁。
明明那鸨爷与他一般年纪,可凭什么他就要落到如此下场。
那少年咬着牙看向鸨爷,“我要做胭脂楼的鸨爷,我不要做花魁!”
姬云慕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好啊,只要你足够听话,并且一个月赚的比宝儿的巅峰时期还高,你就可以接任。”
贤王府对擂台制很是支持,能者上位,败者任听安排。
宝儿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姬云慕,可又落寞的垂下头去。
主人凭什么管他一个下人的死活呢。
贤王府内从来不缺接任的人才,且主人说完这句话后,床上那少年又会竭力把他的身价抬到最高。
他宝儿不过是个清倌,那少年做了红倌,总有一日会将他超越的。
姬云慕嘲笑的看了那少年一眼,“不过你不够听话。”
说罢转身便走,这样的少年又提不起她的兴致,何苦在他的身上多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