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未等起轿便有人追撵了出来原来是二皇子的王妃卫氏。
她笑吟吟地与琼娘道:“之前便邀公主过府闲叙可帖子送了过去却不见公主回复也不知是不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没有送达到公主的手中?”
琼娘笑着回道:“并非我故意怠慢王妃只是之前心绪烦乱,不想出门。一时也是惫懒了,并没有逐一的回复日后若有空闲,定然亲自过府赔礼。”
其实琼娘这般说,哪个都挑不出错处。一个被休离出府的女人定然是躲在娘家终日以泪洗面哪里还顾忌得礼节的周全?
卫氏听她不是故意推却,当下明显松了一口气陪着笑道:“既是这般我就放心了。二殿下常常念及公主你乃沅朝第一等的才女常让我与你多多亲近沾染些慧智灵根还请公主要与我都走动啊!”
琼娘只是微微一笑,说一声还有邀约不宜耽搁,便与卫氏就此作别了。
可等她上了轿子脸儿便自冷下来想着卫氏方才的话,心道,这女子倒是个听话乖巧的,堪称是二皇子的贤内助了。
这等子不忌讳生冷地替丈夫扩充内宅,招兵买马的本事胸襟,可是她两辈子都赶不上的。
轿子到了东门,她便上了早就等候的马车,马车出城去,很快便到了城郊的别院这里乃是她当初与琅王初识时,在这里做了月余厨娘的地方。
如今这别院曲径通幽,静雅依旧。
琼娘下了马车,在前厅坐了坐,待侍女端来温水盆子后,便用皂角净手,脱了外衣,换上轻便外衫,又换了舒适的兔毛底儿的便鞋,便起身朝着她昔日里,操持劳作的小厨房走去。
刚转个弯儿,还没等过月门呢,便闻到一阵阵的焦糊味,再走过门时,一脸焦黑的常进正往外跑,看见了琼娘赶紧道:“王……咳咳……王妃,那炉灶不是坏了吧?怎么烟儿不顺着烟囱走,直从灶眼处往外冒!”
琼娘身后的喜鹊有些看不下眼,便跟着常进入了小厨房,那灶眼果然冒着滚滚浓烟,喜鹊一细问才知,方才放铁锅时,那水洒进了炉灶大半,用这样的湿柴生火,难怪着冒黑烟。
等喜鹊帮忙着掏柴换柴的时候,琼娘移步走到正在灶台旁拿着锅铲,翻检锅里鸡肉的琅王身旁,轻声道:“王爷,甭看了,都没熟,而且皮炒糊了,再炖便要有苦味。”
琅王狠狠瞪了看灶火的常进一眼,觉得真是不堪大用!若不是怕小厮嘴不严,怎么会用他这等不会生火的废物!
常进累了一上午,眼屎都堆着黑灰,此时也是乏力地往地上一坐道:“王妃,您就看在小的鞠躬尽瘁的情分上,与王爷重新签了婚书吧!”
楚邪觉得常进如此开口哀求,实在是太下面子,便是将锅铲一扔道:“哪里那么多废话?还不快些去取些新柴来!”
常进一缩脖子,跟喜鹊两个人出了院门去。
琼娘看着琅王的脸膛依旧是浓眉倾斜,眼若朗星,只是那眉眼间也沾染了烟火气。若是被雍阳公主看见,怕不是要喊一声:折杀本宫的谪仙哥哥!
她也是忍不住抽出了绢帕替他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道:“原本就只是个会吃的,何苦来这般的作践自己?圣人言君子远庖厨的话是忘了吗?”
楚邪冷哼一声道:“那你肯愿跟我重领了婚书?”
琼娘听了这话,便又闭口不言了。
其实这楚邪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还是要从琼娘领了休书后说起。
那日,楚邪也是又累又气,可是他肯正视自己的身世总是好的,琼娘便是趁热打铁,叫琅王莫要纠结眼前的事情,若是能回江东查明此事,才是最好。
二皇子对楚邪的态度晦暗不明,尚云天和柳萍川一股脑儿地投奔了二皇子,都让琼娘琢磨出不妙的意味。
前世里的琅王太过放荡不羁,现在细细思索竟然是一股子透着绝望的张狂。
就算琅王后来篡权夺位,那么他夺取也应该是大皇子的皇位,那二皇子呢?
依着今世里他过早暴露的城府心机,怎么可能让楚邪笑到最后?
而楚邪当年为何会愤而起义,会不会也是跟楚邪自己的身世与婆婆的离奇死亡有关?
这一切都让琼娘坐立不安,这也是她当初辗转向章妈打听清楚的缘由。
而琅王在户部暴打了二皇子的事情,当然是被怕沾事儿的尚书上报给了万岁。
可是这等子荒唐事,也是不见半点子水星,万岁还派了文公公亲自去问询琅王休妻的缘由,不过大概的意思也是问着王爷是否受了委屈,可否要皇帝出面,将那一对小儿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