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思澜瞳孔微震,甩头挣脱,重复道:“不可能,这辈子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目光紧逼,讨厌她的不假思索,不满她的全盘否认,甚至很愤怒。
她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沈颜呢?你把她当什么,把我当什么?你自己都不能保证对我一心一意,凭什么要求我为你付出真心?江宴,你就是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男人!”
话一出口,顾思澜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似的,门板支撑柱她的身体,才没有坠落下去。
江宴面色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寒暴戾之气,眼眸直勾勾地封锁住她,良久,一语不发。
时间游走,空气压抑稀薄。
就在顾思澜支撑不住,身子向下滑的时候,江宴伸手搂住了她的月要,一把推进。
她被迫仰头与他面庞相对。
江宴眼中的疾风骤雨在回溯,又仿佛更加强势了,瞳孔中只映着她浮肿的滑稽脸庞。
随着他掌心的不断收紧,狠掐,顾思澜眉头轻蹙,却看见他情绪失控,唇瓣大开大合:“顾思澜,你听着!我就对你一个人有感觉,只想上你,懂吗?其他女人都不行!通通不行!”
他把她摇晃得胃里一阵作酸。
他说什么?
顾思澜的思想从未想现在这么迟钝。
他气愤地说:“不然我是吃饱了没事干吗?天天看你的臭脸找虐?你现在给我闭嘴,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人的名字!”
江宴疯了。
顾思澜看到他踢翻了眼前最近的一堆鞋,地毯,小板凳……
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
顾思澜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陷入了茫然之中,如果他刚刚的一番话算是表白,姑且定性为表白,难道这辈子的江宴真的爱上自己了?不然怎么解释他的反常行为。
也许他和沈颜,的确没有暧昧关系。
上辈子,但凡他有一刻对自己好一点,在乎一点,她怕是连命都可以给他。
可是他磋磨透了她的心。
他们之间有那个可怜的孩子,有第四者第五者,隔着一条长长的银河。
她的死和他有间接的关系,骨子里,她从未释怀过,经常有里烈火焚烧的错觉。
“江宴。”她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比预想中更风平浪静,更坦荡的说:“这里,是凉的,它不可能再死心塌地义无反顾地爱你,因为原本就是空的。你对我好,我不会感动。或者你自尊心受到挫折,恨我羞辱我惩罚我,我都无所谓。”
闻言,江宴恨不得撕碎她的嘴,她的脸,才能抚平内心这惊涛骇浪般的滔天怒火!
她凭什么那么云淡风轻?
而他江宴,却泥足深陷。
江宴,你为什么会做如此可笑的事情?
你自以为可以操控她,掳获她,恩威并施地让她心甘情愿,偏偏在对方眼里,他才是那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得到这一项认知的江宴始终找不到办法平复它,熄灭它。
他瞳孔腥红,声声赌咒:“顾思澜,你会后悔今天说的话!你必须为它付出代价!”
江宴的最后一句话像个紧箍咒一般,在她离开汇锦华庭的一路上,到韩梅家里,始终在脑中,耳边萦绕不散,挥之不去。
又阴又沉闷,好像马上就会应验,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韩梅给她脸上敷了冰袋,在床上跟她说了好多心里话,她想努力集中涣散的精神,却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