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我……”
江宴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猝不及防地俯身靠近顾思澜,在她跟前动了动唇,说了几句悄悄话,状似亲密。
顾思澜的脸色和瞳孔起了变化,她身旁的思源也很是激动,强自压着暴动的青筋。
远一些的基本没有听到。
只见保镖跟在江宴身后一同离去,走个精光。
刚刚获得人身自由的许寄北还想说些什么,被他父母给强行劝走了。倒不全然因为他父母的缘故,眼下的情况很尴尬,他担心顾思澜不自在。
……
回病房的一路,顾思澜姐弟俩异常沉默,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平静。
顾思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欣喜地对躺在床上的顾志远说:“爸,我们不用出院了,医院应该很快安排你动手术。”
“真的?”顾志远糊涂了,“那早上赶我们走是怎么回事?”
顾思澜解释道:“是医院弄错了,刚刚他们的董事长还跟我道歉呢。”
“是这样啊。”
顾志远没有再追问,他生病以来,就像一个脆弱的没有太多主见的老人。从前强势的动不动就发脾气训斥姐弟俩,现在俨然变了一个人,反而让他们心里难受。
后来来了几拨医生,不知道是许董事长心虚,还是许寄北的缘故,所有的医护人员对他们一家特别的客气和小心,好像他们是很重要的贵宾级病人。
手术时间定好了,下周一的上午,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本来医院准备给他们换到更高级的病房去,被顾思澜给拒绝了。能有单人间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特殊要求。
她问起医生和收费员关于手术费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费用够了,不需要再交了。
究竟是谁的意思,顾思澜暂时不得而知。况且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谈什么骨气?不马上出去找工作找兼职,恐怕过阵子连三个人的伙食费都没有了。
等暑假一过,住的地方,她和思源两个人的学费等等又是大问题……顾思澜根本不敢想,心里没有底,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没有希望。
夜幕垂下。
刚喝了点稀饭的顾志远已经睡熟了,思源躺在沙发上,抱着胸,虚虚地闭着眼睛。
顾思澜想到了白天江宴留在她耳边的话。
他说了两件事。
第一个是离许寄北远一点。
第二个让她晚上去汇锦华庭。
顾思澜思绪定了定,刚站起来,没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思源的声音。
“你要去找他。”
这是一个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