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语气柔缓地道:“说错了,的确是我需要克制。”
顾思澜没有理他。
可能江宴极端的两个性格是一阵一阵的,温柔的时候伪装的再好,也掩盖不了他暴虐的本质。
就在她快要睡熟过去的时候,听到江宴发出慌张的叫声。
把她吵醒不说,还直接纵到了她身边,砰地一声,床面顷刻凹陷下去。
顾思澜忍无可忍:“江宴,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宴的声音有来不及平复的急促,夹杂着短促的会频率:“地板,好像有虫子。”
乡下有虫子不是一种常识么?
顾思澜质疑他的动机,说白了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那什么虫上脑了。她飞快地按下了墙上的台灯开关,屋子里刚一亮,就有七八只黑色的爬虫分别从凉席枕头抱头四散而去。
坦白说,连她也有点整个头皮发怵。
当然,比起额头布满冷汗,面容紧绷,嘴唇腊白的江宴,表情自然和镇定多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蟑螂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蟑螂?”江宴喉结滚动了一下,面色很不好,整个人肢体十分僵硬,佯装镇定问:“有杀虫剂吗?”
顾思澜忽然心生了恶趣味,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会怕蟑螂,简直不可思议。她摇摇头说:“没有。”
想不到下一秒,江宴就拿起手机便拨打了一个号码。
大概是找他的保镖送杀虫剂过来。
这大半夜的,未免小题大作。
果然,电话通了。
但江宴的诉求远远不止,除了杀虫剂,还要电风扇,驱蚊液等等,好像要在老房子里安家落户长期居住。
顾思澜立即阻止道:“什么都不要买,你睡床上。”他难道不知道孕妇对气味很敏感,不能闻杀虫剂或者其他味道么,简直毫无常识,像个巨婴。
“你确定?”他眸光微眯,仍旧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
“我确定,你不愿意的话,去楼下跟我爸睡吧。”
“顾思澜,你记住,是你亲口说的。”
江宴眸光灼灼地道,嘴角勾起一道晦暗不明的弧度,在暖桔色的灯光下,竟有几分朦胧的魅感。
顾思澜忽然心跳快了一瞬,猜想会不会是江宴的诡计,故意说害怕蟑螂,目的是想到床上来。
她背过身,面对着墙面。
果然,灯灭后,江宴的手就便熟稔地伸了过来,拢住半个身体,停留在她的腹部。
掌心,热乎乎的。
最近他很喜欢轻抚她的肚子,也就是宝宝存在的位置。
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他存有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与激动。
没有。
从来没有。
江宴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
甚至没有抱过他一下。
顾思澜的情绪忽然就崩得七零八落,抗拒他的靠近,他的惺惺作态。
她往里面挪一寸,他便进一寸。
翌日。
终于有了思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