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应零冰冷的目光从棺材上挪开，看向了史艳文，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因为……”月泠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她挖走了吾的眼睛，换成了她的。”

“什么？”史艳文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见她神色失落地抚摸着双眼，史艳文也绝了追问的念头。

应零静立在旁，用心念操控着傀儡的行动，等两人为温皇下葬之后，她走到了月泠的身旁。

“按照约定，你自由了。”应零一只手放在月泠的心口，从中抽出一条血丝，“好好蕴养吾的双眼，等它痊愈，吾会将眼睛还给你。”

失去了血丝控制，月泠立即出手，以扇代剑，一剑刺向了应零。然而应零身法诡异，血红的身影向后飘去，遇风而散，在月泠的面前化作了一阵血雾。

“可恶……”月泠紧紧握着折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月公子，你没事吧？”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史艳文被突如其来的反目弄得一头雾水。

“没事。”月泠冷静了片刻，再次打开折扇，“温皇临死前是不是交代了你什么，如果吾所料不差，他应该是让你延续风云碑之战。”

被她料中，史艳文面露讶异：“确实如此，公子是怎样知晓的？”

月泠轻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就当是聪明人的共识吧。史君子，烦请将吾离开后发生之事全盘告知，在下不胜感激。”

受到史艳文所托，月泠离开了神蛊峰，准备前往灵界找寻俏如来。然而行至天允山，她并没急于前往灵界，而是来到了一处香雾笼罩的梅林小坞。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分，梅香坞内已是宾客满席，觥筹交错，盈盈笑语伴随着美人如花，勾勒出一幅绮靡景致。

月泠走至未满的一桌坐下，将手中折扇放在了桌上，同桌的人看到她的到来，害怕地搬着座位挤向了别桌，很快，月泠的这一桌只剩下她一个人。

“啊，是月泠公子来了，紫燕好久都没看到大爷了。”一个紫衣姑娘看到月泠的到来，连忙依偎到她的身旁。

“紫燕姑娘，上次不是说了别叫吾大爷，叫吾公子。”月泠语气带笑，温柔地抚摸着紫燕的后脑。

“是，公子。”紫燕娇羞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身粉衣的柳霞姑娘将托盘放在了月泠的桌上。

“公子，请用酒。”柳霞倒了一杯酒，将其送到了月泠的嘴边。

月泠从柳霞的手中接过酒杯，笑道：“多谢你，柳霞姑娘。紫燕、柳霞，你们还是去陪陪其他客人吧，老板娘的目光快将吾盯出一个洞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艳如红梅、身材婀娜的女人走了过来，来人正是梅香坞的老板娘恋红梅。

“是月泠公子，许久不见了。”恋红梅来到桌前，看向紫燕和柳霞，“每次公子一来，我们梅香坞的姑娘就挤在你这，总是冷落其他客人。”

“哈，两位姑娘只是照顾在下的眼疾，打扰梅香坞的生意非吾本愿，还望老板娘不会怪罪。”月泠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公子哪里的话。”恋红梅将银子收下，转身看向柳霞，“还不快去拿一瓶女儿红送过来。”

“是，老板娘。”柳霞面露喜色，匆匆行了个礼，急忙去拿女儿红。

“那我呢，红梅姐？”一边的紫燕不堪冷落，连忙问道。

恋红梅看向紫燕：“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招呼客人。”

紫燕失望地看了一眼月泠，见她朝自己笑了一下，又高兴地招呼起别桌的客人。

“公子来还是为了我们秋露？”恋红梅从柳霞的手中接过女儿红，又向柳霞使了个眼色，将她赶去其他桌招呼客人。

月泠向柳霞笑了一下，看向了恋红梅：“许久未听秋露姑娘的歌声，在下甚是想念。”

“表演马上就开始了，请公子欣赏。”恋红梅向月泠行了个礼，转身招呼起了客人。

梅香坞内，月泠独坐一桌，周围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她一边品酒，一边将来往客人的闲谈挑拣有用的信息记在心中。梅香坞是天允山附近有名的娱乐场所，三教九流常来，她便常来此地收集情报，顺带欣赏梅香坞招牌歌姬，聆秋露的表演。

手中杯酒未空，舞台上纱幕亮起，缠绵的琵琶声从帷幕之后传来，一道曼妙的人影出现在纱帘之上。只见聆秋露手抱琵琶，歌声轻灵婉转，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一曲罢了，月泠按照以往习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座位。在路过一个拐角时，她与一个蓝衣男子擦肩而过，月泠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那个人被撞得一个踉跄。

“啊，你没看……”此人揉了揉肩膀，抱怨的话在看到月泠时卡在了喉咙里。

“在下身有眼疾，失礼了。”月泠合上折扇，对中年男人微微屈身，“阁下，请。”

没在意那人若有所思的眼神，月泠缓步走出了梅香坞，前往灵界找寻俏如来。

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