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之内,正在看书的应零察觉到一阵追踪幽灵魔刀的测算之力,立刻明白,是苗疆的人开始搜集最后一项王骨了。
“是苗疆大祭司,上次窥探吾之天命的人也是他。测算三界五行外,你只能含恨!何况……”应零放下羽国志异,手中结起法印,“天地鸿蒙,混元无极,星辰定位,王骨渡气!”
与此同时,被黑白郎君破坏的阵法亮起点点星光,顿时将王骨气息渡至泣血邪魔洞中,同时也引走了那股测算之力。
“多手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应零拿起羽国志异继续翻阅,而身边的白衣剑客仍是一动不动地监视着泣血邪魔洞。
过了一阵,房门被人敲响,应零掷出小旗将月泠公子隐藏,随后挥动衣袖打开了房门。
“你来的比吾想象得慢。”应零为俏如来倒了一杯茶。
“步霄霆手中的天书已被苗王所得,现在进入第二局。”俏如来自然地接过了茶杯,“第一本天书记载的时间将近,苗疆来不及查证,只能进行尝试。”
“哈哈哈,智计算尽,最终决胜的仍是武力啊。”应零捧起尚未饮尽的茶水,“所以,你的安排?”
“我打算……”俏如来将排布尽数说出。
“你确定要将此等重任交予吾?”应零似笑非笑地饮了一口茶水,“也许让吾跟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你的对手,随便一个,都能轻易做掉你。”
“月姑娘,你不用再试探我了。”俏如来凝视着应零,“俏如来一直都相信你,无论是在神蛊峰、正气山庄、百武会,还是灵界。”
“你这样的性格太危险了。”应零转身将手背在腰后,“赤羽提醒过你,吾是怎样的人。你也见过温皇,他应该告诉了你,吾做了什么。至于你的师尊,不提也罢。”
“我更愿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俏如来停顿了一下,说道,“温皇让我转告你,其实你的身边,也有一个凤蝶。以及,书看完,记得还。”
应零愕然地转过身,随后嗤笑一声:“坐拥天下第一阁还惦记一本书,吝啬鬼。”
“这句话,我会转述给温皇。”俏如来看向倒扣在桌上的书,“就是这本书吗?羽国志异。”
“还没看完,吾正在翻阅第三遍。”应零走过去将书收起,她的话倒是引起了俏如来对羽国志异的好奇。
“是什么样的书,值得翻阅三遍?”
“三遍?也许不够。”应零意味深长地说道,“第一遍看故事,第二遍看局,第三遍看人心。每一遍看都有不同的目的,也能得到不同的体悟,而最后一遍……吾看的是命运。”
“命运?”
“现在是的时间吗?你该关心的是第二局。”应零坐到了床上,向俏如来发出逐客令,“有事快问,没事就走,别打扰本姑娘睡美容觉。”
“是,俏如来告辞。”俏如来将茶一饮而尽,随后向应零微微行礼,准备离开。
“忘记说,吾将小空送人了。”应零慵懒地倚在床上,“他很幸运,出门就遇到新老爸,而且是最合适的老爸。”
“月姑娘,多谢你。”俏如来停顿了片刻,回头向应零鞠了一躬,“不管发生何事,你永远是俏如来……最感谢的人。”
俏如来离去后,应零重新布置了术法,从怀中掏出羽国志异:“但他不是凤蝶,他是默苍离的徒弟、史艳文的儿子,即将与吾为敌。”
“来了。”阵法中的月泠公子撤去小旗,将监视画面显露出来,“苗疆的人,来了。”
苗疆精锐尽出,似乎要以人海战术将战力损耗降至最低,同时也将黑白郎君存活的可能降至最低。
在众军尽入泣血邪魔洞之后,应零没有丝毫犹豫,斗转星移之间,星斗杀阵已成。
“就看你们什么时候察觉了。”应零盘腿坐在床上,等待阵法被触动的一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泣血邪魔洞内的阵法被触自毁,星辰之力瞬间爆发,璀璨星光如雨暴泄,集中攻击着入阵者。
“哈哈哈,好配合啊,吾的爱蛛。”应零看着延伸出洞穴的魔丝,大笑了起来,“死的人竟是赫蒙天野。这里最弱的应该是苗王之子,是为了救他,所以舍身挡下了飞丝吗?”
此战不止没夺下幽灵魔刀,甚至折损一员大将,应零隔着术法都能感受到苗王的愤怒。
“愉悦啊!”
“如果让苗王知晓是你所为,他一定倾国之力追杀你。”月泠公子的语气淡漠,“你该准备两个新身份了。”
“吾已经准备好了。”应零露出了一个微笑,“此局之后,血月孤红与月泠公子将不复存,取而代之的,是琴心剑魄与无我公子。”
“拙劣的伪装。”月泠公子不客气地评价道。
“你与月神不也是这样。”应零意味深长地说道,“骗的是愚众,等的是观众。”
就在祭天前日,泣血邪魔洞外忽然浓雾大作,挡住了盯梢苗兵的视线。一道生面孔悄无声息地来到,却被洞外熠熠生辉的离尘晶石拦住了去路。
“离尘石?吾接收了。”
此人抬手将挡路的异石化为虚无,随后信步踏入了泣血邪魔洞。一路尸骸无数,似乎全都被洞内魔物吸干了精气。
察觉有人靠近,蛛网上的魔茧绿光大盛,随后无数飞丝暴泄而出。
“这遍地尸骸,没一人是黑白郎君。”来人来回闪避飞丝,身形化作道道残影,“是你救了他。”
“想杀我吗?”来人停止闪避,任由飞丝击打在护身气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