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把蓑衣脱去,在打斗的时候身上早就全湿透了。
百户所里值夜的锦衣卫马上抬来火盆,放在空旷的石板上。
三个人围住火盆烤火,周妙玄独自坐在椅子上。
周文注意到瑟瑟发抖的她,让人给她又端来一盆火。
锦衣卫的医官为他们处理了身上的轻伤,敷上了金创药。
烤了快一个时辰,衣服干了,周文走到周妙玄旁边坐下。
“北斋先生,现在你也可以说说了吧,你也看到劫杀你的是什么人了,我相信你也认识他们。
劝你不要有什么别的小心思。”
周妙玄犹豫了片刻,“我帮你,但是有条件,你要送我和我妹妹去南方。我们不想呆在京城了,这里全是肮脏。”
旁边的殷澄刚要站起来呵斥,一个案犯竟然和锦衣卫讨价还价讲条件。
裴伦一把抓住殷澄的衣角,对殷澄摇了摇头。
“好,我同意你的条件,到时候送你们去江南,你们想去那里去那里。我还可以送你们一些盘缠。”
周文直接同意了周妙玄的条件,她的条件不算苛刻。
而且周妙玄的罪其实可大可小,就看锦衣卫怎么说,天启放不放。
周文答应的这么爽快,让周妙玄忍不住有些怀疑,会不会是锦衣卫根本不打算同意自己的条件。
“你不用向魏忠贤禀告的吗?”
周文玩味一笑,看了看烤火的殷澄,靠近周妙玄低声说道:“谁告诉你我是阉党的?”
“你不是阉党?这怎么可能!”她很诧异,这个周文不是攀上了魏忠贤吗?
突然周妙玄仿佛想到了什么,她顿时头皮一炸。
陆文昭是信王的人,听她师妹丁师傅说过,陆文昭,沈炼和郭真都是一起从萨尔浒活下来的。
沈炼也在锦衣卫,而且自己知道朝廷许多部门都有信王的人。
就像陆文昭的千户只是为了掩盖身份,暗地里为信王培植亲信。
而且以前周文可是和陆文昭同为衙门千户,肯定有经常走动。
“信王!?”周妙玄有些惊恐,刚才她可是说了招供的。
周文听着很是无语,这女人脑洞这么大?分分种推理出各式各样的宫廷争斗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无语的看着一副我已经看破所有的周妙玄,周文有些哭笑不得。
“别瞎想,信王多疑,跟着他没多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今天对你推心置腹,明天要你死无全尸!一个多疑的皇上我可不敢呆在他身边。”
周妙玄呆了呆,确实,信王那个人疑心病太重了。
“那就,只有皇宫里的皇上了。可是皇上落水以后不是重病在床吗?”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招供,然后需要你的时候,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到时候我自然会安排你和你妹妹离开京城。”
周文说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殷澄,看住她。今天晚上你就在百户所了,明天我再把人带走。”
殷澄白白得来一个苦差事,有些不开心。
周文穿上蓑衣,又转过头来命令道:“对了,不准喝酒!等把人压到诏狱后给你喝个痛快。”
说完没有理睬张口想要求酒的殷澄,朝着住宅走去。殷澄求助的看向裴伦,裴伦顿时当作没看到,表示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