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越听越震撼,是这样吗?皇上不是只会做一些低贱的木匠活吗?他不是识字不多,被众位大人嫌弃吗?
周文看着陆文昭的状态没有打扰,给他些时间思考。
他自己也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不时抬起茶杯品茗一口。
说的太多,口都有些干了。
这时,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大人,不知道现在妙彤方便进来吗?”
是周妙彤来了,周文也懒得起身开门,“可以,你进来吧。”
房门被一双十指如葱的白净素手推开,周妙彤走了进来,欠身行礼。
周文看了两眼,确实漂亮。难怪那个严竣斌和沈炼都喜欢她。
她的姐姐周妙玄身上有一股文人墨客的书生气,好像是恬淡的书中客。
而周妙彤确实画着淡妆,不艳不淡,眼波流转,让人不禁想到了两句诗。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
周妙彤就是江南水乡的美人,娇弱,哀愁,配合她的身世确实如此。
这时,周妙彤也注意到正在看她的人,她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不同于其他人。
透露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好像只是有些欣赏,却又让人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疏远。
“你会弹古筝吗?”
周文没有继续看她,而是看了一样还在思索的陆文昭后,转过头询问她。
“回大人,会的。”
周文指着边上的一处角落,“嗯,那你就去那里坐下弹一曲你最拿手的古筝吧。”
周妙彤没有多问,转身关上门,在房间里取出专门准备的古筝走到了角落。
角落有一张较低矮的案桌,她把古筝放到上面,然后就开始弹奏起来。
周文虽然不会鉴赏古筝曲,但是听着舒适好听不就可以了吗?
过了良久,陆文昭不得不发出感叹,“没想到,皇上这么不简单,怪不得魏忠贤能招揽了那么多人!
果然,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呢!”
“可是,为什么选择一个阉党呢,还让阉党掌控了那么多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宦官不得干政,这是多少年的规律。”
周文听着不由翻了个白眼,“陆千户,你也不想想当时皇上能信任的人还有谁,朝堂之上还能信任谁?
整个朝堂被东林党和楚党把控,每天都是党争,谁会在意一个年幼无知的小皇帝。”
“至于放阉党坐大可不是没有东林的责任,你看看东林的那些人,精神洁癖太严重了。
他们看上的位置只能由他们看中的人去坐,得罪了太多人。
没办法,后来阉党崛起,人家自然靠拢阉党。
再怎么说那也是有些皇上的因素的,你真以为那些所谓的阉党大佬没看清吗?
若是东林和你主子没看清这一点,他们就不会那么急要皇上死,他们真是看到危险了。”
“你说楚党没落了,下一个是谁?朝堂的博弈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可以提前说一点观点当作诚意,你说若是皇上没出意外,东林被阉党打败,那么阉党还会存在吗?
阉党里真的全是魏忠贤的手下?不见得,等党争落幕。皇上一句话,阉党就散了。
到时候皇上就会亲政,在扶植两个被自己控制的小党派。朝廷可就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