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温兆年离去已是深夜，寇擎不清楚红袖和温兆年是何关系，便对着红袖拱手道：“红袖姑娘，夜已深，在下告辞。”

“唉！”

一声轻轻地叹息却是如此清晰入耳。

寇擎看了看帘纱后的她，然后缓步退出。

“寇公子就这般看不上奴家吗？”红袖突然出声道。

寇擎心中茫然，什么叫看不上，老子又不是嫖客。

“不知红袖姑娘何意？”寇擎回道。

此刻屋中只有他们两人，青玉下楼恭送温兆年去了。

红袖隔着一层薄薄的帘纱，给人的感觉既是朦胧又是清晰。

“红袖知道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而红袖只是一介红尘女子，自然不敢高攀，今晚公子赠词于红袖，红袖感激不尽，只是，世事难料啊。”红袖欲说还泣。

寇擎心中了然，原来这小娘们是自卑了啊。

“红袖姑娘，寇擎虽是读书人却也从未看低过任何一人，贩夫走卒皆有其生存之道，谁人又知安雀焉未有鸿鹄之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寇擎对于劝慰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红袖听完寇擎所说之话眼眸之中泛有涟漪，是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谁又知道安雀未有鸿鹄之志呢？

想到自己以往的遭遇，红袖觉得这话说进了自己的心中，福身对着寇擎说道：“公子大才，奴家不如，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寇擎微微一笑，什么大才，都是借来的，子非我焉知我之所想所思，恐这世上懂我的无一人呐。

“今夜，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奴家没齿难忘。”

如果没有红袖的提醒寇擎都差点忘记这事了，摆摆手，道：“红袖姑娘客气了，这只是恰巧擎遇到了，如果擎晚一步或者早一步都会错过，只能说是天意如此，红袖姑娘不必介怀，再说，昨日擎也幸得姑娘施手搭救，因果而已。”

“因果............”红袖口中轻轻吐出这两字。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执拗那自己是不是也安享生活，如果不是因为这世道的混乱父亲是不是也不会因此丧命，有因皆有果，因果报应皆是如此吧。

寇擎看到她如此模样便以为这小娘们又开始多想了，便说道：“红袖姑娘，在下送姑娘一首诗，望姑娘珍重。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金陵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金陵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红袖呢语道。

半晌，等到她再次抬头看向寇擎而已无踪迹。

“多谢寇公子。”

尽管空无一人，红袖还是对着空荡荡的空气福了一身。

寇擎下楼的时候碰到了青玉，这丫鬟素来单纯，弄的寇擎也忍不住的想要捉弄一番。

“小玉儿，怎么没有跟着温公子回家呢？”寇擎取笑着。

青玉立刻满脸寒霜，怒道：“登徒子，色胚，坏人。”

寇擎愕然，这丫头片子嘴里还挺能骂，“那你说我哪里坏了？”

青玉立刻怼道：“哼，浑身都是坏的，最好连命根子也坏掉，省的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