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从找人演变成两家人打架,从最开始的六个人演变成十六个!
最后,拉偏架的余漫伤得最重,脸擦伤了,胳膊脱臼了,脚扭了,手机屏碎了,就连衣服都还被扯掉了个拉链头。
手机已经送去一百米远的维修店修了,胳膊也已经被下班过路的老中医接回去了,就连脚都有老民警给她处理……
但是,余漫真的不明白怎么劝个架会这么难!
拿着女警粉底里的小镜子,余漫看着脸上一片红的擦伤,痛得都要说不出话了,这……不会留疤吧?
总不能回头让郑语曼去做个修复?
造了孽了……
为什么那个路灯杆是“磨砂质地”的?明明其他的都是光滑的合金!就它不一样,它是水泥!
钱她花了,她回头可以赔,不然赚了分期赔,吃胖了还能减,可这脸毁了,她怎么搞?画张皮?这又不是聊斋……
“姐姐,我——我那个同学呢?她没事儿吧?就那个穿白点绿裙子的那个。”余漫这脸是一动就痛,挣扎着说完,伤口就又渗出来了一点血。
年轻的女警好气又好笑,用夹生的普通话说:“没事儿!好得很,人家什么吨位,你又有几斤几两重?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余漫松了口气,又要再问,就听见女警抢先说:“你别说话!小心毁容!”
“你想说什么可以打字给我看,这会儿医院下班了,只有几个小孩儿实习生在,念了两年职校出来,啥都不会,那老中医有个手抖的毛病,让他们处理还不如我呢,你乖乖的别乱动,毁容我可不负责!”
余漫彻底老实了,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慢了不少。
效果达到,女警放心大胆的清理伤口。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不是刚才的那种吵闹,而是……而是啧啧称奇?
女警终于在老中医的指导下完成任务停了手,老民警也刚好才揉完红花油没几分钟,还在跟老中医探讨手法,这会儿全停了,不约而同的往门外看去。
到底是年轻人好奇心重,女警放下双氧水瓶子,过去开门看了眼,愣在当场。
夜风吹得门吱扭吱扭响,啪的一下撞上了墙,又弹开一道儿,却在这点儿时间里人余漫看清了庭院里的人。
民警的小院紧靠乡政府大楼,一墙之隔而已,政府大楼的执勤人员的案前灯火在派出所的大探照灯映衬下,像是昏暗的小行星,而站在灯光下难掩一身疲惫的男人,浑身都带着光,颀长的身量和端正的相貌让他比身旁日渐圆润的所长都像公职人员。
余漫不知道其他人在惊叹什么,但是,那一丝“我笔呢”闪过之后,她满心都是另三个字——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