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正感觉前途迷茫,鲁智深便送上来一份在时下堪称高薪的工作,他确实有些心活了,不过他觉得自己命中和鲁智深相克,这份工作还是算了,他不想被鲁智深的大喊大叫,折磨得小腿反复抽筋,而且看鲁智深那架势,明明是无聊至极之人,想把鲍太平弄在身边天天蹂躏。
鲁智挥舞着蒲扇大小的巴掌,诧异道:“三两已经不少,洒家还未曾跟相国寺主持请示,相国寺的火工也不过这个价钱。五两,五两总可以吧?”
“对不起,你就是给我五十两,我也不干!”
“洒家看你孤苦,特意让你这厮在洒家身边讨个生活,你这厮这般不识好歹!”
“我自己有手有脚,自己能赚来生活,不必靠你出家人的施舍!”
鲍太平不知大脑动了哪根神经,忽然说出这么要强的话,但说出这句话,他就感觉不对了,如今在福田院,福田院的主持就是和尚,他说这话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信。
鲁智深很生气,没好气道:“你这厮自己没有能力,又死要面子不肯接受别人周济,活该一辈子受穷。”
鲍太平很认同这句话,所谓的死要面子其实就是装13,前世的自己人生的某个阶段,未尝不是这样,穷得自以为很有尊严,实际上却被人人看不起,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他依旧倔强的不食嗟来之食。
“呵呵!”鲍太平有些自我解嘲道:“我哪有死要面子?还请和尚指教一二。”
“洒家知道你小小年纪,必然是张三、李四裹挟,在菜园子,洒家不曾想为难你,偏你这厮不肯跟洒家低头认个错,却耍小聪明试图蒙蔽洒家,洒家乃是成名的好汉,岂能栽在你这小小少年手中,洒家只好将计就计,你却是自讨苦吃,吃了这五百文的亏。哈哈!”
或许鲁智深说得对,鲍太平只有苦笑:“你这和尚倒是慈悲……”其实他还藏着半句挖苦的话没敢说,像他鲁智深从来没有杀过人一样。
鲁智深自诩为得到鲍太平的认可,傻笑道:“那是,洒家出家人慈悲为怀,怕你少了爹娘教养误入歧途……”
“打住!打住!”鲍太平实在听不下这种自诩为长辈的训诫语气:“和尚心意我领了,作为回馈,我送你一条名扬四海的锦囊妙计!”
“冤家宜解不宜结,估计这三两日,张三李四会去菜园子请你吃酒,你的园中有一颗大柳树,倘若你能将那柳树连根拔起,和尚你就扬名四海了!”
“出家人何必在乎虚名?”鲁智深搪塞着,却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那可是合抱粗细的大柳树,洒家纵然有些力气,岂能拔得起来?”
“只要你知道去哪,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这还用我教你吗?”鲍太平道。
“嘿嘿!”鲁智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洒家天生神力,就是不做手脚,区区柳树何足道。有此名声,日后看哪个泼皮敢在洒家面前聒噪,哈哈……”
鲁智深似乎极其看中倒拔垂杨柳的虚名,也不与鲍太平打招呼,径直从草地上爬起来,赶时间一般,踹开大步,大大剌剌向菜园子走去,连讹诈的四百九十七文钱也不顾得捡了。
“和尚,你的钱!”鲍太平善意提醒道。
“是你的钱!”
鲁智深回这么一句,差点让鲍太平吐了,郎情妾意的,跟木糖醇的广告似的。
鲁智深爽快的续道:“洒家向来好打抱不平,看你小子人还不错,不似那偷鸡摸狗的张三李四,日后有事提我鲁智深的名号,洒家给你出头。”
鲍太平不假思索,向着远去的背影喊道:“还是免了,只要你不在我跟前大喊大叫,不让我的小腿抽筋,我每天过的都是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