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音回他:“天热,无妨。”
更何况,他是男子。
这点发丝上的水,不至于得风寒。
谢宁无奈,只得随了他去。
云潺和影分别和鹤音打了招呼,他缓步走至元杳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对谢宁道:“风尘仆仆的,沐浴更衣去。”
“好嘞!”
谢宁挽了衣袖,笑盈盈地出了门去。
元杳倒了杯茶水,分别递给鹤音和影:“鹤音叔叔,影叔叔,喝茶。”
云潺则道:“鹤音叔,影叔,既然你们都还未用晚膳,我去同掌柜说一声,把晚膳直接送来这里。”
影和鹤音对视了一眼,点头。
云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影本是点了菜的,他又加了几个。
等菜上全,九千岁和谢宁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两人皆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迎着夜风进了屋子。
一人黑发,一人白发,加上都长得好看,看着养眼极了!
云潺继续处理他的政务去了,处理完后,还要让跟在暗处的护卫送回楚国去。
于是,元杳就跟只快乐的小蜜蜂似的,在饭桌前转来转去,又是夹菜,又是盛汤……
映着昏黄的烛火,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
天下安定、衣食无忧、爱的人都在身边,这大概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用罢晚膳,九千岁安排道:“今夜,大家都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卯时一刻,出发回京城。”
卯时整?
这么早吗?
元杳立刻道:“爹爹,影叔,小叔叔,鹤音叔叔,晚安!杳儿先回房睡觉去啦,祝你们好梦!”
她还得泡个热水澡解乏呢!
“去吧。”九千岁眸光温柔:“做个好梦。”
元杳灿然一笑,步伐轻快地回了休息的房间。
谢宁递了包药给云潺:“煮了水,给小杳儿泡澡,泡半个时辰,明儿一早,保证腰不酸腿不疼。”
“谢过小叔叔。”云潺拿了药,下楼去找掌柜。
晚上,元杳美美地泡了个药浴。
起先,是她一个人在大浴桶中泡着,后来,她干脆把云潺也哄了进浴桶中,两人一起泡。
期间,云潺还给她好好地按了一遍。
第二天,果然神清气爽,无酸无痛。
夏日的卯时,天已经微微亮。
晨风里,一行人用过早膳,神清气爽地出了客栈。
残风挎着一个包裹,拎着剑走过来。
他行了个礼,开口道:“郡主,马匹已经安排好,但介于我们人数众多,属下就擅作主张,让他们把马安排在镇子外。”
“你安排得很好!”元杳不吝夸赞。
残风脸微烫。
破月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问:“瓜子,要么?”
昨夜,他用上内力加外力,烘至深夜,才把焦糖瓜子烘干。
打架都没这么累。
“我要!”谢宁挤出来,抖了抖衣袖,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带:“来,给我装满。”
破月:“……”
他看谢宁那个袋子,起码能装半斤……
幸好,元杳有先见之明,煮了好几斤!
破月大方地给谢宁装满,又拿出一串装得鼓鼓的、缝制得十分精致的锦带,递给元杳:“里面都是给你准备的,有肉干、果干、松子仁儿和瓜子仁儿。”
松子仁和瓜子仁儿?
没壳的呀?
元杳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破月,你变了。”
变得大方了!
不仅分她吃的,还给她剥了壳儿!
破月回她:“松子是残风剥的,我只剥了瓜子。”
“哇!”元杳转头去看残风:“谢谢残风噢!”
残风耳尖微红:“郡主喜欢就好。”
喜欢!
她当然喜欢啦!
云潺走至她身边,体贴地为她把袋子系在腰带上,又给她把袍摆整理好。
九千岁递了顶白色的飘逸帷帽:“杳儿,把这个戴上。”
元杳都乖乖照做。
头上戴着爹爹和影叔做的帷帽,腰间挂着云潺送的玉坠,怀里揣着小叔叔和鹤音叔叔给她准备的解暑丸,还带着残风破月为她准备的吃的……
虽然有点小重,元杳却觉得无比的幸福。
幸福,原来是有重量的!
元杳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兴奋地指着大齐的方向:“回家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