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这么一问,太后倒是哑口无言了。
宋荇月抬头看着宋徽,说道:“父皇,月儿不想太后死,娘亲常常教导月儿,要与人为善,还说太后娘娘是非常和善的好人,可素月儿梦见太后娘娘从山上摔下来,所以非常着急!可素,月儿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月儿的话,才写在了话本里,想让太后娘娘看到,不要去爬山吖……”
太后诧异地看着宋荇月,这小丫头片子,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如此了得!
“所以,你并没有大不敬之心,只是想要提醒太后?”宋徽缓下语气,温和地看着宋荇月。
她穿的好单薄,这么冷的天,她的手脚定然是冰冷的吧?!
“是呀,只要太后不去爬山,就没有事啦!父皇,月儿做错了吗?”宋荇月说完,眼角挤出了眼泪,委屈地靠在愉贵人怀里哭了起来。
“你没错,真是苦了你一片孝心了!”宋徽说罢,伸出手,把宋荇月抱起来。这孩子的身体,果真像冰雕一般冷……
太后/握紧了拳头,看着宋徽,“皇上的意思,这次是哀家无理取闹了?”
贤贵妃和如妃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留意着宋徽的反应。
“自然不是,儿臣也想太后长命百岁,既然月儿的梦里如此凶险,几日后的佛山祈福之行,太后可否还愿意去?”宋徽问。
贤贵妃看向太后,若太后不去,那她也去不了啊!想到这,贤贵妃赶紧插嘴:“太后自然是要去……”
“呵,小小孩童,还说什么能预知?!真是不详!哀家现下早已没了祈福的兴致,不去也罢!小顺子,摆驾回宫!”太后说罢,拂了拂袖子,愤然离去!
贤贵妃扯了扯嘴角,这就……这就不去了?!
宋徽道:“恭送太后。”
太后的仪仗离开后,宋徽抱着宋荇月往屋子里走去,“外头冷,进去。”
愉贵人站起来,跟在宋徽身后,贤贵妃、如妃和墨羡允也跟了进去。
谁知道,进了屋子,里头还比外头冷呢!
太后方才在院子里待过,那炭炉还热乎着,而这屋子只有四面冰冷的墙,还有巴掌大的炭,已经烧尽。
愉贵人和宋荇月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又旧又破。
连奴才都不如。
如妃仿佛看懂宋徽的表情,便抢先一步解释道:“陛下,长乐宫是真的冷,原本臣妾想着入冬了,给长乐宫送些炭火来,可是,太后下了旨,臣妾也不好忤逆……”
“你没做错。”宋徽说,一边说,一边拿手搓宋荇月的小手手。
宋荇月靠在宋徽暖呼呼的怀里,仿佛到了天堂似的!他穿的大氅都有六七厘米厚,真是暖和啊……宋荇月眼巴巴地盯着宋徽华贵的大氅。
宋徽见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便笑了笑,把宋荇月放下来,将大氅脱下。
“陛下,天冷……”如妃赶忙阻止。
“天的确实冷。”宋徽没有理会她,直接把大氅披在宋荇月的身上,包住小小的她,像个小粽子似的。
“谢谢父皇呀!月儿暖和起来啦!”宋荇月扬起笑脸,如三月的风一般,拂入宋徽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