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也的话没有说完,老渔夫蹭地一下站起来,双手一背,昂着脑袋就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堂内的任何人一眼,模样极其不屑,似乎在说:俺就藐视了,你们又能奈俺如何?还真将俺打一顿关起来不成?
见其如此,高也等人都有错愕,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当真要动手抓他打板子,都被高也扬了扬手阻止,“人老了脾气怪,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说完,高也顺着老人的背影看了看天色,“老刘,时候不早了,他一个人走不安全,你安排人送送!”
刘行应声是拱手退出去,不几息就传来老人不耐的喝斥:“俺不要你们送!假惺惺的东西!走开!别跟着俺!”
堂内的其余几个衙差闻声皆有不悦,出口就要抱怨,高也阻止了他们的闲话,又因明日还要奔波,便吩咐他们先行休息,自己则拉着黄三儿继续问调查的结果。
“你是说,那刘府的夫人,就在近几日,一共让打造了两支那种金簪?还一模一样?”
黄三儿点头,“因为实在贵重,所以首饰铺的老板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
翌九月十四日,衙门上工后不久,高也黄三儿刘行等人,就昨日的查探结果,商议好新的对策,正要出衙门继续去打探斧头金簪和祁山的来历下落信息之时,府衙门口的路鼓被“咚咚咚”接连不停地敲响。
几人闻声大惊,都顾不得将差服重新换上,便见今日轮班值守的捕快小明匆匆领了击鼓之人进来。
“祁成?!”
见到熟悉的人,高也原本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上前迎几步,神色和缓道:“你怎么来了?可是那些个贼人,又去你家中偷摸翻找了?”
不待祁成缓过气回答,高也想到自己昨日做的安排,偏头朝他身后望了望,“有什么事,你跟守在你农舍附近的公差说就行,何必亲跑一趟!”
祁成习惯性地点头应是,旋即慌忙摆手,解释道:“官爷!不是俺家里出了事!是老渔夫,他他死了!”
一边说,祁成一边伸手指衙门口,断续道:“那几个官爷推着老渔夫的尸体还在路上,俺俺因为着急,就先来报案了!”
听得这个消息,不只高也,就连昨日很看不惯老渔夫那股傲慢劲儿的几个衙差都神情惊愕,显然不能接受事情忽然变成这样。
刘行更是错愕不已,“这不可能!昨个儿夜里,是我和小明亲自护送他回去的,他进门的时候还冲我们骂骂咧咧,让不准靠近他的小院半步,否则就告我们擅闯民宅!那么精气十足,怎会忽然就死了!”
祁成大口歇一阵,没有反驳刘行。
他和老渔夫住得比较近,夜里曾听见过老头儿的高声咒骂,所以知道刘行说的是事实。
但他今晨起来,忙忙碌碌收拾许久,也不见惯常出海都会吆喝几嗓子地老家伙出现,觉得奇怪便去了他家院门外呼喊。
可不论他怎么喊怎么骂,也不见那脾气古怪的老东西出来还嘴,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传出
“终于意识到不对,俺这才大着胆子冲进窄院,可轻轻推门一看,老渔夫俯趴在血泊里,早已气绝身亡了!”
听得祁成的描述,高也诸多疑问涌上心头,可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便听得衙门口,再又响起了一阵更为猛烈的擂鼓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