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姚轻尘刚刚睁眼,便瞧见王扶景关切的神色,虽说脸蛋还是疼得厉害,但如今整个人好似被浇了一头凉水似的,不那么闷热,舒服许多。
“你且在这里好好冲凉,照顾好徐仲臣,我去请大夫过来。”王扶景将木桶放到姚轻尘手心,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轻尘用力睁开半阖的眼皮,终于感受到了上半身湿淋淋的触觉,心想原来真是被浇了凉水啊。
再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跌坐在地的徐仲臣,那人正满脸娇红地瞅着他,眼色冷的吓人。
看起来是和自己一样中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个眼神怎么回事,又不是他故意中的局。
“嘶~”一个小白脸能有这么犀利的眼神?姚轻尘使劲眨眨眼,果然是看错了。
徐仲臣已经低下头,扶着地面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水井走去。
姚轻尘皱起眉头,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脸皮薄的跟纸似的,竟然经过这点芝麻大的事儿就想着寻死了。
他坐着没动,左右也是人自己要投井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转念想到王扶景走前的叮嘱,他又认命地走向徐仲臣,“不要犯傻了,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
“是吗?”徐仲臣笑得淡不拉几的,让姚轻尘看得一阵火大,徐仲臣顺手将手上的木桶递给他,自己坐到了水井旁边,“那就劳烦轻尘好好照顾我了。”
“……”姚轻尘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
他看着徐仲臣面若春桃、眼若剪水的模样,心中暗骂了好几声的小白脸,这才开始认命地一桶一桶地往徐仲臣身上淋水。
他淋一桶,徐仲臣淋一桶,淋着淋着便等到了管凤楼的掌柜的。
就在方才,店中小二惊慌失措地跑到掌柜陆水面前,说一个凶悍的美女扛着两个美男到了水井边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本来想拦下来的,可是那女人一瞪眼儿他就连腿都软了,只好去请掌柜的路水出山。
听着伙计一口一个命案,一句一个死尸,陆水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见伙计口中的两个美男还是喘着气儿的,忍不住松了口气。
“二位这是……想要狂野的冲个凉?”
看着长相同陆金有些相似的陆水,徐仲臣心里有数了,他湿淋淋地走上前来,弯下腰捡起了放在地上的一封信,“这是陆金总镖头的引荐信,我们是来投奔路掌柜的。”
陆水霎时间眼皮一跳,心想吃白饭的来了。
“说什么投奔不投奔的,大家都是远行而来的客人,先放心地在管凤楼住下……”
陆水拆开信封,将只有寥寥数语的信件仔细读了一遍,脸色又是一变。
“几位既然是救命恩人,又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客,我自当当成亲人一般看待,两位先去擦擦身子换洗一下,我这便备宴接风洗尘。”
陆金和陆水虽说都贪些小财,却都是讲恩义的兄弟,徐仲臣二人放下心来。
那壁厢,王扶景骑着马冲出去找医馆去了。
一路上凭着高超的马技绕过不少障碍,可左看右瞧也找不到“济世堂”、“悬壶医馆”这类招牌,只好下马找人询问。
这才知晓,原来这里最近的两家医馆均在另一条回春街上,她所找的整条街都是没有医馆的。
问罢,王扶景又急匆匆打马离开,没注意有一双暗处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这次的功劳定然是我的了!”一个身影不急不忙地去了回春街的方向,他也不必担心追丢了人,左右问过医馆的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