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胖子看得出来这女人是个练家子,不然也不会让他出马。所以一上来就没有留手,看准时机就给王扶景来了一个饿虎扑食。
肥胖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十分笨拙,但是行动起来却是意外的灵便,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王扶景眼前,欲要用这几百斤的身体重量死死地压制住她,只要人不死便行。
然而王扶景比他预想的要灵巧许多,她闪身一躲,矮下身体错过了严胖子打算抓住她肩头的肥硕手掌,顺手抄起一把凳子便拍向严胖子的脑袋。
“嘭!”
黄杨木的便宜凳子猛然间和严胖子硕大的一颗脑袋相撞,轰然便被撞的散架了。
王扶景手里只剩一个椅子的骨架,摇摇晃晃地响动着。
脑袋上挨了一下,严胖子全然不当回事,他阴笑着看向王扶景,左拳裹挟着烈烈拳风呼啦一声便打向王扶景娇嫩的脸庞。
便是打肿了也无碍,只要不是利器致伤,养一阵子便能长好。这些女子最在乎脸面的,最好能够一下子被吓破胆。
王扶景眯起眼,实打实接下了这一拳,这胖子看来也是个颇有经验的狠人,招招狠厉,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见那胖子一拳不成,又一拳轰上来,她风一样窜向房柱后面,利用胖子追过来的空隙,将残凳上多余的木条全部掰了下来,只留下最长的一只凳子腿儿。
“嘭!”
严胖子一赶上来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被打的皮肉简直是钻心的疼痛,好像被火鞭子甩了一下似的。
他被这异样的疼痛搞的愣了片刻,那接下来的棍子简直是落雨一样劈里啪啦打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拍棉被一般,刷刷刷的带起肥肉一阵阵的抽搐和颤动。
他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傻傻地由着王扶景抽他,像是要被丝毫不留手的王扶景打死似的。
王扶景觉得自己像是在打棉被一样,怎么抽都没有回响,连声痛苦的哼唧都没有,她终于停下了动作。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淡淡地看着严胖子,转动了一下眼珠又道,“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给你糖吃。”
严胖子的眼圈红红的,他怔怔地看向王扶景,痛苦地说道,“当年嫂嫂也是那般打我的。”
王扶景:“……”
这人什么情况,作为一个杀手也实在太不专业了些。
正琢磨着,便见严胖子眼中滚下两行热泪,秀气的泪珠在满脸横肉的脸庞上滚滚落下,啪嗒啪嗒打在满是血痕的宽大衣襟上,“当年嫂嫂嫌弃我,吃多了便打,做不好活要打,连笑一声都要打我,就连养的狗都被打死了……”
“……”王扶景皱着眉头看着严胖子,“所以,你就想杀人犯罪好让你的嫂嫂连带着被砍头?”
“不对!”严胖子朝着王扶景吼叫道,“即便嫂嫂那般待我,我也不会连累嫂嫂!可她竟然想要赶走我!赶走我!”
“你吃的多,还干不好活,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狗,你嫂子虽然人品不好,但是你也实在不长进了。”王扶景捂着额头发愁,好好的打场架而已,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合着还得劝人解决家庭纠纷么?
她可不是这种干杂事的人。
“我不长进?!我天生力大无穷,天生神力,日后有大好前程,一介妇人鼠目寸光而已,我岂能和她一般见识!”
严胖子眼中燃起熊熊的火光,仿佛想起了当年,“我那日欺辱了嫂嫂,即便大哥来也阻止不了我,什么高贵清雅知书达礼的妇人,剥开皮不也是那样,可那滋味我现在都忘不了啊……”
他猛地看向王扶景,“你和她一样,长了一双打人的利爪,脾气像火一样辣,这样的人不能惯着,只能用武力治服!”
王扶景的脸色已经阴沉地能滴水了,她攥紧了手心的凳子腿儿,坚硬的木质让她捏的咯吱吱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