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成仁，要干掉北江王！将它剥皮抽筋！饮血飱肉！”张成仁的双眼瞪得很大，死死的盯着齐天隆：“你没听错！我要弑神！”

“你找死！”

齐天隆当即站起身来，一巴掌握住了他的天灵盖：“竟然敢谋划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即便如此，张成仁的眼睛依旧毫无惧色，从指缝之中死死的盯着齐天隆：“我原本以为你齐大城主是多么英雄气概的人物！

没想到，也不过是那条臭水蛇的走狗帮凶罢了！”

“你说什么？！”

齐天隆的手掌微微用力，张成仁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力在自己头颅之上蔓延。骨头发出了吱呀哀鸣，耳边想起了蜂鸣声。

“我说你是懦夫！帮凶！人族的叛徒！”

张成仁咬牙切齿血贯瞳仁：“他们叫你城主！尊敬你仰慕你！向你献上忠诚与爱戴！你在他们心中就是天！

可是齐城主！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子民的？

每年任由对方挑选一对少年少女，在一个固定的日子，精心准备一场庆典，将他们送去给人当盘中餐！

齐天隆！你就是从猪圈里挑一头出来宰了！其他的猪猡看到尚且知道伤心流泪！

你身为北江城城主！司管一方庇佑万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子民的吗？

城主大人！扪心自问！你是北江城臣民的城主！还是那妖邪的走狗！”

“闭嘴！！！！”

齐天隆一把抓住张成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可没想到张成仁浑然不惧，竟然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讥讽与鄙视。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将张成仁丢在地上。

“我父亲，也就是星彩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齐天隆坐回躺椅上，仰着头望着地牢的天顶层：“他怕死，他怕死了之后要去面对那些被献祭的孩子。

他拉着我手，不断的问我，要是那些孩子不原谅他怎么办？要是那些孩子不断问追问他为什么要献祭他们怎么办？

我父亲，是含着泪走的，死不瞑目。

从那天开始，这份恐惧就从他那里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励精图治！我尽可能的让北江城的子民过上好日子，好让我心中的愧疚跟恐惧少一些。可每到河神大典，我依旧控制不住的害怕。”

两个男人，牢笼内外，谁都没再说话，昏暗的地牢再次陷入了沉寂。

终于，齐天隆作正身体看向张成仁：“你说你要弑神？”

“对。”

“之后呢？”

“以此为根基继续发展！不断招贤纳士，组建能跟妖邪抗衡的力量！”张成仁坐在地上，伸出手缓缓握紧：“建国立邦！振兴人道！驱除妖邪！还我河山！”

“这很难！”

“这是一条修罗血路。”张成仁不屑的摔着手：“但既然我已经选了这条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齐天隆沉默半晌：“你图什么？”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张成仁坦然一笑：“我图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