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划过莫名的情绪,他忽然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他们之间气氛正好,程儿也没了不开心的情绪,小脑袋埋在碗里都不曾抬起过,可一旁交谈的声音一句句传了进来,落入他们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王府的要去太学读书日子了。”
“王府的?没听见最近有什么喜事啊?”
“你们不知道吗?是景王妃未嫁人便带着的孩子,听说景王极为喜欢的,这不都要和皇室贵族一起上学了。”
“景王竟然如此大方,也真是稀奇,寻常男子逗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是个破鞋,景王妃不仅是个破鞋也留罢了,还带了个野种,景王竟然也都认了。”
一句句话语都带着极其强烈的羞辱意味,让沈昭不禁白了脸色,一瞬间苍白的如同白蔷薇一样,经过一场三月微雨,花瓣便落满一地。
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对自己的名声早已经不在乎了。
可程儿怎么能够被这样的议论呢?程儿这样的乖巧懂事,为何他们要这样说一个孩子呢?
“太过分了。”
司北辰“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在美味的山珍海味都食之无味,心中被愤懑填满,怒火簇簇燃烧着,烧毁了理智,只剩下一团灰烬。
他那样的宠爱昭儿与程儿,可不是任由这群人这样议论的。
好在程儿吃的正开心,全然没有听见旁人在说些什么。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的胆子!”
他袍角带风,每一步都带着愤怒,推开门走了出去。
许是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周身的气质过于凌冽,众人都下意识地噤了声,怯怯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司北辰冷笑一声,“怎么不说了?方才提起本王的家事,诸位聊的不是很开心吗?”
这下所有人都立即知道了面前气势汹汹的人正是景王,一个个眼里满是慌张与无措,忍不住瑟瑟发抖。
方才提到了景王家事的人,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以此管住自己这样闯了祸的嘴。
蓬莱居本就客流量巨大,所有人都关注着这边的场景。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草民再也不敢了,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不该说的话,王爷恕罪。”
那个人的声音略微颤抖着,显然是怕极了。
司北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声音像是淬满了冰碴,“芦笛。”
“奴才在。”
留在那几个草民就要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命丧无比之时,听见了一个女子动听宛如山间泉水流动的声音。
“等等。”
司北辰诧异,“昭儿?”
一个容貌不俗,气质出众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的眼里都不禁划过惊艳,随即从景王的态度中迅速分辨出眼前女子正是景王妃。
可是怎么可能,景王妃不是一个乡野村妇的模样才对吗?与眼前的角色女子半点也挂不上钩。
那几个求饶颤抖着的草民也不禁愣愣地看着沈昭,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就是自己方才诋毁的女子。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那几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拼命想要捉住任何一丝生计,不断的求饶着,磕着响头,一声声让人听着都觉得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