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猞猁把一碗水舔干净,用还不快来“扶朕躺下”的眼神盯着苏衡。
苏衡的嘴角抽抽,赶紧用包袱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地垫:“你……要不要躺会儿?”感觉他为了盘猞猁,连命都不要了。
猞猁慢吞吞地绕着他转来转去,最后把大脑袋和两只大前爪搁在他大腿上,身体趴在地垫上。
苏衡无语抬头望夜空,这货睡觉还要枕头啊!!!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了毛绒绒的大胖爪上,上面有斑驳的凝固的血迹。
它的脚受伤了?
但是就它这个睡姿,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也是小菜,上手扒拉它的爪子,他没这个胆。
没多久,猞猁眯着眼睛打起了愉快的呼噜。
苏衡保持身体不动,两条胳膊忙得飞起,拿帕子蘸了水,试探性地擦了一下它的大爪子。
翠绿的兽眼忽然睁开,盯了苏衡一会儿又闭上,伸出了右前爪。
于是,苏衡壮着胆子哆嗦着,一下又一下,把右前爪擦干净了,帕子上全是血痂,只能扔进篝火里烧掉。
他敢擦爪子,却不敢把大胖爪翻来覆去检查,想着动物的自愈能力是人的好多倍,它刚才走路的姿势也很正常,估计是些小伤。
苏衡的担心没了,满脑子都是猞猁,哎哟,这大胖爪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这竖毛耳朵也很好摸的样子……可他有贼心没贼胆,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要是有手机,必须自拍N多张,放朋友圈显摆九宫格:看到趴我身上的猞猁没?
平日那些个死党还不羡慕得直流口水?!
想想就很嘚瑟!
……
猞猁似乎有自己的生物钟,前走脚,后脚苏衡的同僚们就醒了。
赵先机走出马车,诧异地上下打量,“衡哥,你扭了腰吗?怎么走路怪怪的?”
苏衡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和腰:“看着篝火盘腿坐到现在,腿有点麻,腰有点酸。”
赵先机乐了,在篝火上烧了水,把每个人的水囊灌满。
“上路,争取今晚咱们能躺在榻上睡个好觉。”苏衡振臂一呼,车队迅速集合,
经过一个山涧,一轮红日冲破薄雾腾空而起,美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日上三竿时,坠鹰峰戍边营地的旗幡和连排木屋,高高的栅栏、宽阔的晒场,牛马成群,巡逻的卫兵……近在眼前。
“我们到啦!”赵先机坐在马车上大呼小叫。
“刘大人,车队来啦!”卫兵们举着长矛在栅栏里高声呼喊。
“开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