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东听此愣了愣随后惊叫起来。
“大爷,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的经济能力养活自己还行,要养活一个孩子这中间需要多少花销您知道吗?法律肯定不会允许孩子跟您受苦的。”
老翁咬了咬牙:“我知道,单靠我种地跟那点低保是养不活孩子的,但我可以去打工,再不济重新做回木工。”
于晓东不语,他看得出来张大爷的执着,对于一个没亲戚也没子嗣的老人来说,一个婴儿的出现无疑是给他的生活给了莫大的希望。
沉默了些许,看着紧张盯着自己的老翁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您的手艺,我家那张八仙桌就是您做了,都有四五十年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都到了这种年纪了,老眼昏花做东西也比不了年轻时的细腻。
“好吧,不过手续也要做,这事一时半会办不下来。”
过了许久,孩子父母迟迟找不到,也架不住老翁的央求更何况警局也不可能一只养着一个婴儿便走法律程序为他办了领养证明。
……
相隔多年,老翁的院子多了许多生气,在此之前,他的院子什么都没有,按他所说一个人过怎么都能凑合,现在不一样了,他多了个孙子。
“爷爷,我去上学了。”一道充满朝气的声音传来。
“好,注意安全!”身后传来张老翁略显苍老的声音。
这少年就是当初田里捡来的孙子,捡到他那天出现了乌云却罕见的没有下雨便被取名为,张云旱。
云旱有一枚玉佩,这是爷爷捡到他时就有的,按爷爷的话来说,这块玉佩是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曾经找人看过,要用五十万来买但被拒绝了,虽然家里窘迫但张老翁是绝对不会拿孩子唯一的念想去换取牟利的。
看着爷爷日渐衰弱的身体张云旱捏了捏拳头,这次他一定要多摘些野果拿去镇上卖。
在家门口的草垛里翻找出几张蛇皮袋,背着个背篓偷偷朝山上走去。
这些东西全是自己藏在这里的,爷爷不许自己再到山上去采摘野果,传说山上有狼,但张云旱出入山林也有两年了却从来没见过,只当是爷爷吓唬自己的。
看着孙子背着书包出门去,张老翁也逐渐从灶台上下来,扶着腰背扶着桌子朝院子旁的一辆略显老旧的自行车走去。
这么多年全靠这辆自行车以及一些木工工具才得以维持生活。
按理说这个年龄早就该退休了,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年迈的身躯奔走在各家各户维持生计。
小小的身躯挎着与身高相差无几的竹篮,篮子里隔放着几张蛇皮袋,踩在泥泞的山道上,山里刚下过雨,植被还挂着露水,每走一步脚裸就要被打湿半截。
一边游走在果树之间,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灵芝野参,这种东西一旦找到一个星期的饭钱就有着落了。
掀开一丛灌木,云旱的眼睛猛的一亮,接涌而至的是止不住的兴奋。
眼前出现了一颗棕白相间的灵芝,看品相年份应该不低。
有了它今年过年就有肉吃了,多余的钱还能再给爷爷换辆自行车。
云旱美滋滋的想着,将背篓放下,俯下身子轻轻拨开灵芝下方的润土,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破坏它的根茎。
就在小云旱专心致志摘取灵芝时,身后的灌木里露出一双几乎与灌木丛融为一体的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张云旱的后背。
看准时机一个纵跃朝张云旱扑去。
张云旱感觉脑袋发毛身后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即反应过来,下意识朝一旁躲闪。
此时一只棕灰色毛发的狼出现在他面前,尖锐的獠牙不停往外呲着,嘴里发出呜呜声。
张云旱见此一阵腿软,慌忙将地上的灵芝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倒退与面前的灰狼对持着。
“小狗狗,乖乖,别过来。”张云旱尽量安抚着眼前的灰狼,但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他不停后退,灰狼就呲着牙弓着背慢慢向前。
突然一根从地下伸出的树根将不停倒退的张云旱绊倒在地。
灰狼见此吼叫着扑向前来。
张云旱慌忙翻滚躲闪,一骨碌爬起身子扶着树桩慌忙逃窜。
尽管他对这山上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但还是比不过长着四条腿的灰狼。
在一处小斜坡处张云旱被灰狼扑倒在地,他慌忙用手拖住灰狼的脖子不让它咬向自己。
从灰狼嘴里传来的腥臭味差点将张云旱熏晕过去。
一人一狼僵持着。
突然张云旱脖子的玉佩闪烁了一下,他的眼睛瞬时冒起红光。
捏住灰狼脖子的手不停收紧。
渐渐的,灰狼嘴里的呜呜声逐渐变小,最后无力的垂到一边。
张云旱大口喘着粗气,将黏在头发上的杂草枯叶捏了下来,两手扶膝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灰狼。
灰狼的脖子处深陷进去两个凹痕,若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