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旱回到忠义堂看到门前的转让告示不由得一惊。
推开紧闭房门,以往各种家具已经被贴上了价格标签。
张云旱看到坐在众多标签之中略显颓废的王以山不禁发问:“王叔叔,这是怎么了?”
正在发呆的王以山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抬头看向张云旱,表情有些僵硬得笑道:“云旱回来了,叔叔马上去做饭。”
“王叔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店铺要转让。”
王以山眼神躲闪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没生意了就想着将店铺给卖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云旱说为好,以免他担心影响学习,毕竟马上就要中考了。
王以山这样想可张云旱却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了不对劲,好好的店怎么说转让就转让。
正在这时,药店学徒伙计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钞票。
“老板…我走了。”
王以山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了?”张云旱又向学徒发问。
学徒叹了一口气:“老板给人治病,那人死在医院了却怪到老板头上,这下被讹了不少钱,他没办法只能把医馆卖了。”
“多嘴!”
张云旱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以山,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自己说。
见张云旱的表情王以山苦笑道:“这不是看你中考了吗,所以就没跟你说这件事,不过放心,钱已经凑够了。”
“对不起,我没帮上什么忙。”张云旱失落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云旱,你有什么打算吗?或者说去哪上学?”王以山突然问道。
张云旱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
“去远城吧,我在那里还有个家。”王以山仰头笑道,但笑容里却填满了苦涩。
张云旱默默不语的点着头。
“王以山!”
门外传来呼喊,只见一个身穿黄马褂的中年男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壮硕的青年。
“黄精明?你来干嘛?”王以山站起身来看向他。
这个时候来无非是看自己笑话罢了。
黄精明嘿嘿一笑,大刀阔斧地坐在一旁接待的沙发上。
“我来当然是收租了。”
王以山眉头一皱道:“原来新老板是你。”
“嘿嘿,不敢不敢,我也就是个打工的。”黄精明一脸得意。
“怎么,这店开不下去急得转让呢?”
“管你屁事?”
黄精明看到一旁坐着的张云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云旱下意识朝一旁躲闪。
黄精明神色一动,没想到这个狼小子跟这王以山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呐。
“这店的东西你就不要拿走了,二十万,这个店直接转给我,房租我也不要了,你看如何?”黄精明一脸笑意地将一份合同丢在茶几上。
王以山看向文件冷哼一声:“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呢。”
整个忠义堂的东西加起来至少也要三十万,这黄精明简直就在趁火打劫。
但这么一个烂摊子也不可能有人接手,毕竟区区麻镇不过弹丸之地,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包店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心里权衡再三还是在合同上签了字。
“很好,钱一会就给你,你们最好一个星期搬出去。”黄精明收起合同一脸淡然,似乎吃定了王以山会签字。
“一个月。”
“太久了,半个月。”黄精明摇了摇头。
王以山咬了咬牙:“就半个月。”
黄精明走后王以山瘫倒在沙发上一脸倦意,仿佛所有的力气被一瞬间抽空出去。
张云旱见此心里略显复杂,唯一做的就是像以前给爷爷捶背一样帮王叔叔缓解一下疲劳。
夜半三更时分,张云旱悄悄溜出忠义堂。
回到麻村站在远处朝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曾经的四合院已经沦为一片废墟。
走过家门转头向后山走去。
来到埋在山坡上的爷爷坟前呆呆站立。
心里虽有千言万语但就是张不了嘴,开不了口。
他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张云旱知道他已经不能再由着以前的性子,他必须有自己的主见。
良久磕了三个响头。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旁边的草丛有轻微异动。
张云旱感觉不妙回头看去,只见一只银色身影扑了上来。
“银狼!”张云旱看清来者不禁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