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李妃这才后知后觉,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拦住萧若云的手,将她的衣领拢好,悄悄在她耳边提醒:“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母妃,我不知道,好痒,我的身上好痒……”萧若云的双手被李妃按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只是余光扫到江月梨的时候,她突然惊醒,惊叫一声:“不对,我明明把药下在了她的酒里,她怎么好好的,我已经吃了解药,却……”
突然,她惊愕地收住了话头,脸色惨白地捂住了嘴。
“你说什么?!”江月梨适时地做了个震惊且愤怒的表情,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刚刚四公主还说什么向我赔罪,如今我倒是真的惶恐不安了,我一个不良于行的废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四公主生气到连自己身为公主的气度都不顾了?!”
“你!”萧若云杏眸圆瞠,却没有多余的精力逞口舌之力,脖子上的痒意已经慢慢地爬上了全身,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细密磨人的麻痒……
江月梨仔细观察她中毒的症状,暗暗记下自己研制毒药的毒发症状,又冷冷开口:“四公主,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药下到自己的身上的,但作为皇嫂,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若是再不去就医,你这身皮肉可就要毁了。”
萧锦寒闻声抬眸,神色莫名地看了江月梨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夜他中了暗器后,她似乎说出了自己中的毒的名字,难道,这个女人还懂医术?
“嘶啦——”
萧若云仅存的理智已经渐渐被脸上的痒意冲散,手下一撕,身上的宫装瞬间撕开了一个大口,长而尖利的鲜红指甲从脸上深深地划过,拉下五道深深的血痕。
“胡闹!”上首的男人终于开口发话,皇帝深深地看了江月梨一眼,脸上闪过一抹隐怒:“来人!四公主若云殿前失礼,意欲谋害太子妃,李妃为其母,亦有失责,将其母女二人带回寝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寝宫!”
宫婢们疾步上前,拉住还在因为身上的毒手足无措的萧若云母女就往外拖,不过片刻的功夫,大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只是,整个殿中还能吃得下东西的也只有萧锦寒这个傻子了。
为太子和太子妃新婚第一次入宫的“家宴”,最终以不欢而散落幕。
江月梨和萧锦寒回到府中,一个小丫鬟突然急匆匆地从眼前跑过去,江月梨眸色微凝,朝棠鸢暗暗使了个眼色:“这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这般不守规矩?棠鸢,去看看。”
“是。”棠鸢神色一怔,追着那个丫头跑过去。
这是,才刚来就想搅太子府这汪浑水了?萧锦寒轻哼一声,推着轮椅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等二人回到房里的时候,棠鸢突然匆匆跑回来,脸色隐隐有些不对劲。
“小姐,”她看了眼正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萧锦寒,附在江月梨耳边压低了声音:“那丫鬟听到别人传话,说是家里有个兄弟出事了,连值夜的活都推了,立马回去收拾东西回去,看样子,应该是很急的事。”
江月梨动作微顿,心陡然间沉了下去。
那丫鬟可不是什么普通丫鬟,那是她最近才安排到太子府里的暗桩,如无必要绝对不会出现,而这和棠鸢的暗语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杏雨楼出事了。